嘆。

隗槐聽老頭兒越說越起勁卻說不到重點,不由愁眉苦臉地看了趙重幻一眼。

趙重幻面無表情地聽著在老頭兒將祖上風光說到五代以前,突然插了一句道:“老丈,這焦三最近有常來往的客商搭船嗎?”

老頭兒眯縫起眼沉吟片刻道:“是有個蠟鋪商,最近常僱他的船下去收蠟!關係好像挺不錯,還常常帶些中和樓的酒肉來!那中和樓的酒小老兒都沒喝過喲!”

趙重幻點點頭,四下張看了下河道里零零落落停著的桐油木船,道:“老丈知不知道哪艘船是焦三的?”

老頭兒一指那邊不遠處一艘輕晃的無人木船:“喏,那艘就是了,前天到現在就沒見人了呢,也不知是去哪裡喝酒喝醉死了!”

趙重幻起身就往那船而去,隗槐趕緊道謝追過去。

二人直接跳上小船。

趙重幻立在船尾四下打量,這是一艘江南常見的小型往來客船。船體纖長輕巧,船頭處用細竹子篾搭成涼蓬,底下就是一間客艙,船尾還有一個小隔間,供長途時船家休息處。

她緩緩在小船上梭巡了片刻,船艙中普通的船用小几條凳,還有一個木櫃裡存放了幾件衣物,都是船家短打的衣褂,想來是焦三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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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衣物拿出來看了看,驀然腦中似有什麼閃過,但是又如飛鳥橫水般迅捷無蹤。

衣物下面壓了幾個紙包,她剛開啟就有一股草藥的味道傳出,捻起草藥她聞了聞,是醫治纏喉風的藥草。

突然她腦中那隻橫渡的鳥兒再次掠過,似光影閃過腦海,讓她頓時眼前一凜。

趙重幻迅速拿起一件焦三的短褂包了一包草藥,揚聲道:“隗槐,我們再去杜家瞧瞧!”

隗槐還站在船尾到處亂看,一聽此言立刻道:“重幻,你看出什麼來了?”

“今夜陪我去趟義房你可敢?”趙重幻微微揚起眉問道。

“那有什麼不敢的!”隗槐意氣頓時風發,一拍胸口道,”不就是夜裡去義房嘛!“

趙重幻笑:“是啊,很簡單,不就是去給焦三開個膛破個肚,沒甚大不了!”說完輕身跳上駁岸,揚長而去。

“啊?”隗槐倒抽一口,結結巴巴道,“兄,兄弟,你說真的,半夜去開膛破肚?”

趙重幻不理他,早就走到幾丈開外。

隗槐小跑著追上去。

到了杜家,杜飛依舊在蠟鋪忙碌,明日過節,臨安城裡的各路客商也是絡繹而來。

江南人家善以白蠟樹、女貞樹養蠟蟲收蠟,此蠟分黃白二種,不但可以澆燭照明,還可供脫蠟鑄造、蠟染,以其質硬、色純、通透、易於凝結而深受客商歡迎。

看見趙重幻與隗槐再次到來,杜飛愁苦的臉上勉強露出一絲笑意:“二位差爺不知還有什麼要問的?其實該說的小人之前都說了,實在不願再重複那些——那些不堪細說的事情,小人也已託人去託請彭大狀,讓他捉筆訴狀,為我兄弟以自衛辯!”

趙重幻點頭道:“是,你的想法也可堪一用,我二人前來,就是希望能再為杜鵬找一點證據。”

杜飛面上一喜:“差爺也信我兄弟無辜?”

隗槐揖揖手欽佩道:“杜大哥對兄弟感情讓我等感動,大家都希望能為杜鵬做點什麼!“

“不敢當不敢當!”杜飛趕忙回禮,“我兄弟相依為命,禍福同倚,還勞煩二位了!我給二位煮茶——”

“不用,不用,我等就在案發現場再轉轉!”趙重幻道。

“這邊請”,杜飛立刻禮讓,將他們請進後院,“我娘子不敢再住於此處,為了給她散散心,小人之前僱了馬車將她送回城東她姑母家暫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