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種爭先之戲。

器具包含棋子、棋盤。玩家各有若干棋子,而棋子被稱為“馬”。

打馬依棋子數量不同分二種,一是關西馬,二是依經馬,各有圖經。

規則不算繁複,一般是從出發,投擲骰子,按點數行棋,最先行完己方全數棋子到終點者為勝。

不過如何讓自己的棋子優先走完,卻是個破費心思的過程。

雙方需用馬來佈陣、設局、進攻、防守、闖關以及過塹等,最後來計襲敵之績,一判輸贏。

“我不過是看不得那幫小子欺負人罷了!”趙重幻不以為意道。

他的嗓音也是清霖悅耳,接近中性的音色,教人聽其聲辨其音便覺得該是個風神俊逸、灑然脫塵的少年人。

可惜,現實卻不盡如人意,幸好老天爺為彌補造他面貌時的疏漏,又給了樣吸引人的妙處。

“就該殺殺他們的銳氣,看他們還敢欺負人不!”隗槐忿忿道,轉而他又笑,“你剛才怎麼就造了個窩子誘惑他們,讓他們使勁下錢的?我都沒看明白,本來還以為你會輸了呢!”

“貪念!”

趙重幻目不斜視,望著前方幽深的巷子利落道:“給他們點甜頭,就像魚兒咬了餌,總歸是不捨得放的!”

,!

他利用虛晃失利的招式,誘使對方將所有賭注押下,乃至連褙子、直褂也都下了注。

為了對得住他們辛辛苦苦脫衣裳的勞累,自然得殺得他們片甲不留。

最後在隗槐哈哈大笑的狂傲中徒留了穿著內衫的幾個人羞惱氣憤又無可奈何地立在坊口的人來人往裡。

隗槐滿眼崇拜,一旁這個少年與自己年紀相當,卻明顯要比他城府老練、持穩有度得多。

衙門裡的同僚都覺得趙重幻就好似一汪潭,面上似映著光亮清清楚楚,但底下實際有多深沒人摸得著底。

他二人皆是去年秋日投考的縣衙差役。

隗槐因著與當年搶救嶽王遺骸的義士隗順同宗而受到同僚愛惜。

他勤奮機靈,雖是新手,但公務無論多小都會盡心盡責,後來被賀主簿賞識,便提拔他做了自己的親隨,也算得是同期差役了升遷最快的了。

而趙重幻亦是同期投考,看起來明明要比他更具能力跟潛力,卻願意一直跟在劉老捕頭後面做個小小副手。

而最令大家匪夷所思的還是趙重幻對義房的熱衷,真真堪比男子們對章臺的熱愛程度,更是與其他人極力排斥逃避義房的態度成鮮明對比。

他時常一有空閒便不請自來地跟在老仵作秦師傅的身邊觀摩。

後秦師傅無意託付他錄了一回驗詞,發現他一手筆墨居然又好又快,記錄內容更是詳實嚴整,遠勝於自己收的那二位徒弟,以致後來老仵作但凡驗屍都會請他去做記錄。

當然秦師傅更為欣賞的是他的機敏通透、勤勉好學,也就毫不藏私地將驗屍過程中的種種細節都一一教授於他,引得那二位徒眼紅到充血。

而趙重幻令縣衙差役們真正刮目相看的卻是最近縣治內發生的一起命案——

話說錢塘縣乃臨安府首縣,城內隸六廂、五十二坊,郭外分十六鄉、六十二里,治轄頗廣。

郭外有個喚為胭脂裡的地方,某日裡長報官,說梨花村有兩個村民死在後山。

王縣令遂令劉捕頭帶著秦仵作並一干差役去勘察驗屍,趙重幻自然也隨扈去了現場。那現場就在梨花村後的牛家山上。

據稱死者二人乃鄰居,分別叫李阿根和周水生,他們一起受到李阿根的舅父所託,去村後牛家山上開荒種粟。

原先約定三天會下山來拿一次吃食,但後經再宿未歸,李舅父便去檢視。

到了山上的茅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