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聽雨有些不解。

“你若想出這林子,就聽我的,哪來那麼多為什麼。”這老人看上去脾氣不太好。

聽雨不禁咂嘴,在閣裡要面對個脾氣不好的齊峰巒,總捱罵就罷了。這出了門,還被別人懟,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什麼命。

那老人見聽雨立在那咂嘴,冷哼一聲,“不信我的話,死在這裡的人可是不少。你要是想當我地裡的肥料,不聽便是。”

聽雨對他這話倒是有些好奇,問道,“您這作物可堪稱九州第一,您不是用死人做肥料才養成這樣的吧?”

那老人原本已經準備走了,聽到聽雨這麼一問,忽然頓住腳步,猛然回過頭來愣愣地盯著他,給他看得有些發毛。

“我就那麼一說,您別生氣。”

空氣凝了片刻,顯得有些詭異。

“你剛剛說,我這作物堪稱九州第一?”老人將手中的工具一落,態度忽然溫和起來。

聽雨有些吃驚,輕輕點了點頭。

“真的嗎?”那老人一喜,一步跨到了聽雨面前。聽雨急忙向後閃了一下身子。

老人隨之清了清嗓子,將喜色掩了下去,一本正經道,“你說九州第一就是九州第一?你懂莊稼嗎?你見過多少?”說完他又瞥了聽雨一眼繼續道,“不過,你的話我倒是愛聽。我雖沒見過別人的莊稼,可我種的,我有這個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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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雨雙手一抱胸前,心中暗笑這老頭有意思,以為自己跟他一樣沒見過世面。這沒見過別人的還敢認為自己的是第一,果真見識淺薄的人膽子才最大。

想到這,他一本正經道,“我倒是見過天下第一的莊稼,確實沒您這粟谷長得好。不過,農田之道,應時而變,應地而變,應天而變。各有不同,生長自然也有差異。若是時年經傳,到了耕種作物初期,應天時,應地利,再配上人和,自然有經年好作物長出來。而且,只有您這幾許田地,再配上這腳下的土。我也一樣能種出來這樣的莊稼。”

“你這小子,還真懂種地?”老人有些不信,又問道,“那這粟谷要什麼樣的天時地利人和啊?”

“這粟谷嗎……”聽雨說到這裡忽然住了口。

“呦?答不上來了吧!”老人見他不往下說,有些得意。

“我只是來問路的,這種莊稼,以後有機會再跟您探討。”聽雨說完對老人合手一禮,轉身便要離開。

“沒有我指路,就算沒有霧瘴,你們也得在這林中繞上十天半月。”

聽雨回頭又走向了老人,“那,可否麻煩您給我們帶個路?”

“憑什麼?”老人瞟了他一眼。

聽雨一聽他這麼說,忙從懷中取出一兜銀錢遞了過去,笑道,“還請您行個方便。”

誰知,老人不僅沒接,還轉身就走。聽雨忙追了上去,“老人家,不瞞您說。我車上貨物有急用,耽擱不得。您若是覺得錢少,我一會再取一些給您,您就通融一下,幫我們個忙。”

老人站定,一看聽雨道,“想讓我帶路,就別拿那些東西來折辱我。錢在我這裡,沒用。”

這老頭奇怪,聽雨心中暗想。

“那您想要什麼?”

老人又清了一下嗓子,“你剛剛說我的糧食,九州第一,可作數?”

聽雨有些驚訝,忙點了點頭,“當然作數。”

“憑什麼作數?”

“憑我也能種出九州第一的糧食啊。我若承認您這是第一,那您真的就是第一。”

老人一聽來了興致,“你沒騙我?”

“您沒聽過都廣野麼?”聽雨悄聲道,似是這裡除了兩人還有別人在窺聽一樣。

“你是都廣野的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