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起身走向鵕鳥。仔細探查了一番後突然嘆了口氣道:“竟然把你傷成這樣,虧她還是位大夫。”

說完便伸手射出一縷邪靈盤浮在鵕鳥的傷口處。又朝著蕪幽的方向緩聲道:“我是治不好的,誰傷的,誰來吧。”說完轉身又走到琴旁彈奏起來。

蕪幽已經無處隱藏,便鬆手從斜坡上落了下來。

鵕鳥見她並沒有兇狠地向她撲去,而是怯生生的向後退著。

蕪幽走上前去道:“我為什麼要治它?”

靈蘇停手,回過頭去疑道:“不是你把它打成了這樣?”

“那也是它先傷的我。”蕪幽瞥向鵕鳥道。

靈蘇伸手指著鵕鳥道:“你惹誰不好,偏要惹個大夫。”

那鵕鳥似是聽懂了一般,一邊舔著傷口一邊衝著蕪幽低吟起來。那眼神看得蕪幽不覺有些心軟。

“這畜生因為不祥,人見人打,所以才撈了個見人就攻擊的毛病。我想,你也不至於和一個畜生一般見識。還請幫它看看。”

靈蘇竟起身向蕪幽拱手一拜。

蕪幽也不多說,幻出九針,在鵕鳥的傷口處刺入,又運上一道微光在那傷口上撒了一把,那傷口處的血流便止住了。

蕪幽回身見靈蘇盯著自己,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靈蘇愣了半晌道:“等你半日了,你來的還真遲。”

蕪幽眯了眯眼道:“你引我來的?你想做什麼?”

“引你?”靈蘇淺笑一聲接著道:“是你先跟來,我才給你留線索的,不然你迷了路怎麼辦。我還想問你,追我做什麼?”

被靈蘇一問,蕪幽也是一愣道:“找魅哭草。”

“找魅哭草?”靈蘇疑道。

蕪幽一聽靈蘇的口氣心中也是升起疑惑“難道他去天牢不是為魅哭草?”

靈蘇看她呆立,笑道:“看來咱們目的不同,巧合相遇而已。你也不搞清狀況就隨意追來,有趣。”

“那你去天牢做什麼?”

靈蘇望了她一眼,沒有回答,而是又坐回了琴旁繼續彈奏起來。

蕪幽見他不說,便一拱手道:“既然是誤會,那我先告辭了。”

說完轉身便走。

“畜生,躲在哪了,趕緊出來——”忽然遠方傳來一聲怒吼。蕪幽循聲向來的那片林子中望去,正有點點火光升起。

正不知怎麼回事便聽到鵕鳥在水旁低鳴起來。這聲音聽上去有些微怒,又有些畏懼。

靈蘇的琴音節奏變快,邪靈暗湧向周圍,周圍風聲急劇,一時間那火光和人聲漸漸變遠,最後消失在了樹林裡。

蕪幽回頭看向靈蘇,心中又泛起好奇道:“你周圍邪靈怎麼不見了?”

靈蘇停了撫琴緩聲道:“這還得謝你贈的鈴。”

“那鈴?”

“怎麼,你自己不知這是一件可以引邪渡魂的法寶?”

蕪幽確實不知,這銅鈴醒來就戴在她身上,古籍中也沒有任何記載。只有到凝颸涯時她才知這鈴可驅邪祟。

靈蘇見她發愣道:“後悔贈我了?我可以還給你。”

“不必了,能幫到你說明它與你有緣。不過,那神靈契可是聖物,非一般人可操控,無論你找它做什麼最好謹慎使用。”

靈蘇微微一笑道:“多謝。”

思索片刻又道:“你是要回天牢?”

蕪幽點了點頭。

“那就在這休息一下,等它傷口恢復一下讓它載我們去。”

“你還去天牢?”

“你的事情沒做完,我的也沒有,順路。”

月影下鵕鳥停在水旁舔著自己已經癒合的傷口。靈蘇輕撫琴絃,絃聲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