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陽光斜照在碼頭上,林焱站在貨棧二樓,看著下面忙碌裝卸的工人。最近一批從江南運來的明前茶即將啟程北上,這是他在茶葉市場佈局的重要一步。

"少東家,江南張老九派人送來訊息。"老周快步走上樓來,聲音壓得極低。

林焱轉身,接過老周遞來的密信,看完後眉頭微皺:"袁家的人居然敢在運河上明搶商船?"

"是啊,這些年咱們壓著他們的茶價,他們怕是憋不住了。"老周嘆了口氣,"張老九的船隊被攔在了徐州段,現在進退兩難。"

林焱走到窗前,手指輕叩窗框。春風拂過他的衣袂,帶來一絲涼意。上輩子在特種部隊的經驗告訴他,敵人這次行動必有蹊蹺。袁家雖然霸道,但在太歲頭上動土還是頭一遭。

"去查查最近徐州有什麼大動作。"林焱吩咐道,"另外,讓小六帶人先過去,務必保證這批茶葉安全。"

老周應聲而去。林焱繼續凝視著碼頭的景象,腦中已經開始推演各種可能性。江南的茶葉一直是各大家族爭奪的重點,但這次袁家如此明目張膽,恐怕背後另有算計。

正思索間,樓下傳來一陣喧譁。林焱俯身望去,只見一個白衣書生正在與幾個粗漢爭執。定睛一看,居然是許久未見的蕭瑾。

"這位公子,這碼頭是林家的地界,閒人莫要在此逗留。"為首的粗漢攔住蕭瑾的去路。

蕭瑾負手而立,神色淡然:"林家的地界?那正好,我找的就是林焱。"

林焱快步下樓,正好看見蕭瑾從袖中取出一枚令牌。那令牌通體青銅,上面隱約可見"鹽鐵"二字的印記。林焱心中一動,這不正是當初在林府找到的那枚令牌嗎?

"蕭兄別來無恙。"林焱拱手笑道,"幾位退下吧,這位是我的故交。"

待眾人散去,蕭瑾收起令牌,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林兄,我們得談談。"

茶樓雅間內,林焱為蕭瑾斟了杯茶:"蕭兄突然造訪,想必是為了那枚令牌而來?"

蕭瑾端起茶盞,輕輕嗅了嗅:"好茶。不過林兄恐怕沒那麼多閒情逸致品茶了。徐州的事,你打算如何應對?"

"原來蕭兄也知道此事。"林焱放下茶盞,"不知蕭兄可有高見?"

蕭瑾放下茶杯,正色道:"林兄可知道徐州新上任的知府嗎?"

林焱回憶了一下近期收到的情報:"徐州知府程明遠,去年才上任,據說是二皇子一系的人。"

"不錯。"蕭瑾點頭,"但你可能不知道,程明遠的夫人,是袁家的嫡女。"

林焱眼神一凝。難怪袁家敢在徐州如此放肆,原來是有了官面上的靠山。但事情好像還不止於此。

"程明遠最近在徐州大興土木,說是要修繕河堤。"蕭瑾繼續道,"但我查到,他悄悄徵調了大量民夫,遠超修堤所需。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二皇子的心腹近日頻繁出入徐州。"蕭瑾壓低聲音,"我懷疑,他們想借修堤為名,在運河沿岸佈置什麼。"

林焱若有所思。運河是南北商道的命脈,誰控制了運河,誰就等於掐住了天下商賈的咽喉。難道二皇子想要

"林兄,你覺得為什麼偏偏是你的茶隊被攔?"蕭瑾問道。

"因為我手裡有這個?"林焱取出那枚令牌。

蕭瑾點頭:"這是先帝時期的鹽鐵令,持有此令者可以調動漕運水師。二皇子一直在找這枚令牌,所以才會對你的商隊特別關注。"

林焱恍然大悟。難怪當初在林府會發現這枚令牌,恐怕父親也早就捲入了這場奪嫡之爭。

"那依蕭兄之見,我該如何是好?"林焱問道。

蕭瑾起身負手而立:"我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