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說話竟如此失禮?”坐在外面穿著灰白長袍的中年人起聲質問。

“宋池,你第一個上來了。”顧榮華面色驚喜的站起來,還讚歎道:“不愧是我大哥啊。”

“宋池?你就是宋池?”

先前說話的中年人皺眉問出來。

宋池聲名很大,但見過他的人卻並不多。

此刻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按照規則,你要連作四首詩才能到這裡,怎麼先跑上來?”

短暫的沉寂後,中年人繼續質問。

“我是南都書院院判張向陽,也是最後一關主持。”

他面色冷厲,“未作詩而直接上來,便是違背規則,將立即淘汰,你以為這第五層是隨便就來的嗎?”

宋池微微一怔。

原來也是南都書院的人,本為同院卻如此對待他,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些人為了保宋鳴,真是連裝都不願意裝了!

宋池面色也冷下來,他低沉道:“我就是連作四首上樓,你不問經過便讓我退場,也配做主持?”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人若不敬我,那就去你媽。

“你連作四首?”

張向陽愣神,隨即大聲道:“一層銅鑼聲響起,才是衝樓開始,而今才過去如此短暫時間,你便已來到第五層,你怎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連作四首?”

按正常流程,每有衝樓者上一層,便會將其所作詩詞送到第五層,供他們賞析,也是告知結果。

可宋池作詩太快了,快到連記錄都來不及,又怎麼能及時傳送。

“你想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宋池冷聲道:“莫非我還能直接衝上來不成?”

張向陽眉頭皺起,“說話客氣點。”

他很不滿宋池態度。

院判在書院的地位僅在院長之下,書院教習學子都對他恭恭敬敬,何曾被這樣頂撞過。

“你未經查證便直接訓人,還讓我說話客氣,你也配?”宋池根本不給他面子。

張向陽臉色冷了下來。“你信不信我讓你直接淘汰。”

“可以啊。”

宋池看向窗外北岸,“我明明連作四首詩第一個衝上樓,卻因不公而被淘汰,看江城讀書人和城民百姓是向著我還是向著你。”

這場文會看似處處公平,實則盡是暗操不公,參加文會的讀書人又不是傻子。

輿情真鬧起來,收不了場的是他們,宋池可沒有任何懼意。

“你……”張向陽剛準備說什麼,這時從樓梯口處有一個人氣喘吁吁的跑上來。

“宋池連作四首詩,都已謄寫在這張紙上。”

他便是負責通傳的人。

“還真是?”

在場眾人對視,皆是露出驚疑之色。

顧榮華想說什麼,卻被坐在旁邊的姐姐按下。

看好戲就行,這個時候多言是幫倒忙。

張向陽深吸了口氣,冷聲道:“雖說連作四首即可上樓,但也不是隨便亂寫就行。”

宋池淡淡道:“是好是壞自己看啊。”

“拿來!”

張向陽氣極,“我倒要看看你寫的是什麼東西!”

他接過後細看,隨即面色呆滯。

“這……這怎麼可能?你怎麼能寫出這樣的詩?”

“不是我寫的還能是你寫的?”宋池根本不慣著。

“我看。”

旁邊有一人湊過來,穿著常服,他便是校書公所典史王文。

校書公所專管各大青樓麗苑,類似行業協會的存在。

很快王文也被這四首詩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