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頓時對視了一眼,他們均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抹凝重。

那可是番邦使臣。

而且還是去年打入長安的突厥人。

雖然民間廣為流傳是新晉天子李世民單刀赴會,這才震懾突厥人不敢冒犯,締結渭水之盟退的敵。

但他們身為王公貴胄之後,自然知曉一些內幕。

李世民之所以單刀赴會乃是被逼無奈。

他之所以能夠退敵也並非靠帝威震懾宵小,而是俯首稱臣,並且幾乎掏幹了國庫祈合,這才換來突厥人退兵的。

正因為如此,這些突厥使臣才會在長安城肆無忌憚。

如果陳清德要對突厥人動手,後果難料。

朝廷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清德兄,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才好!”

一向沉默寡言的房遺直說了他跟陳清德回來後的第一句話。

其他人頓時連連點頭附和。

李承乾滿臉沉重:“沒想到這些突厥人賊心不死,竟會找上如煙姑娘她們。”

“是我疏忽。早該想到這些人吃了虧會想方設法找補,大意了呀。”

說著,陳清德滿臉愧疚的看向如煙:“如煙,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將拍賣會定在翠柳居,便不會出現此事。”

如煙搖了搖頭:“陳郎不必如此,是如煙給各位郎君添麻煩了。”

說著便是對在場之人盈盈一拜。

她知道,若非她跟陳清德的關係。

換任何其他人,眼前這些權貴子弟絕對不會如此。

“五郎,如煙姑娘再待在翠柳居顯然已經不太合適,依我看,你們二人郎情妾意,乾脆藉此機會給如煙姑娘贖身得了。”

程處嗣建議道。

陳清德聞言眉頭一皺,隨即看向隱含期待的如煙。

“處墨兄所言極是。”

聞言,如煙臉上頓時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她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可一旁的老鴇臉色卻是一僵。

如煙可是翠柳居的頭牌,若真讓走了,翠柳居必然損失慘重。

她身為這裡的掌事人,絕對少不了被住家罪責。

她連忙道:“幾位郎君,這可使不得呀!”

“老鴇,你這可就不地道了!”

見老鴇一副不願意的模樣,程處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的看著她:

“某兄弟的太白醉這些日子給你們翠柳居也賺了不少錢吧?你今天就這樣將如煙姑娘給出賣了?

還有小葵,她到現在都還在床上躺著,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若是換小爺來,非得一把火將這翠柳居給點了!”

老鴇聞言,額頭直冒冷汗,她趕忙解釋:“幾位郎君,這可不怨咱。媽媽我也百般阻撓過,奈何那些突厥人兇得很,就連請來武侯也是無濟於事呀!”

說著,她連忙對如煙投去求助的眼神。

“如煙,你趕緊給幾位郎君解釋解釋,媽媽我真的是冤枉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