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已經跟著銳棠穿過穿界門,準備稍做休整,順便等一下百慕止璃。

過了穿界門,我們已經來到了人界,只不過這個穿界門是在人界東部幽深山脈,距離我們想要去的東林山還有些距離。

一路上,聽銳棠說,妖界通往人界的穿界門只有三處,每次開啟穿界門,必須要有妖皇和人界修真三大宗門其中一宗的陰陽穿界令,否則無法通行,因此每次穿界都算是一件大事,兩界都需要有人接應才好。

就像如今,來接應我們的人,是三大宗門之一凌雲宗的秋凝落。

秋凝落依舊風采斐然,芝蘭玉樹的飄渺仙氣,讓銳棠都不得不另眼相看。

這一次凌雲宗來了包括秋凝落在內的十名內門弟子,各個一派仙風道骨,姿容絕塵。

“凌雲宗秋凝落恭候多時。”秋凝落帶著身後內門弟子不卑不亢的朝著銳棠做了一個禮,禮節舒然有度,令人不由心生好感。

相比對方人員精簡利落,我方人員倒顯得有些拖泥帶水。

我方這邊從人員上來說,就帶了十五個,其中有兩個貌似是侍女一樣的小妖,打從我坐上九頭方鳥開始就一直隨侍左右,而坐騎方面,除了我座下九頭方鳥,其餘隨行妖怪都跨坐在一種長得像豹子的動物身上。

銳棠此刻充分顯示了他是百慕止璃心腹的身份,立刻上前還禮:“勞煩凌雲宗在此久候。稍作休憩,我們便出發東林山吧。”

兩方人馬在各種詭異氣氛中會晤完畢,根本沒有人多看我一眼:不對,秋凝落身後的弟子在看見我頭戴帷帽,身側有隨侍之後,微微撇嘴,以一種聽起來好像很低,但是明明大家都能聽清楚的音量嘀咕了一句:“這妖界的王爺可真講究,連女眷都帶來了,怕是當做來郊遊的吧?”

話音剛落,秋凝落如同碎玉斷雪的冷清聲音便低喝了一聲:“晉遠,不得無禮。”

那名為晉遠的修道者還想爭辯什麼,銳棠已經開口了:“是在下疏忽。這位是我家王爺的…”

“我是花果山水簾洞女修朱珠,是妖界二皇子的朋友,今日前來,說不得也是為了那海家之事獻上一點綿薄之力,倒是想不到凌雲宗弟子,腦中盡是一些腌臢之物,才會說出如此不分輕重之話。”

我一頓搶白,讓晉遠的臉色瞬間漲的鐵青,正欲分辨,卻被秋凝落眼中的冷色給逼退,只見他不冷不淡的回擊:“修道者,心懷海內,胸納宇宙,修天道三千,悟長生奧妙,卻不聞有口舌之道,爭辯無理事實,今日一見,方知秋凝落眼界狹隘了。”

一頓話說下來,倒嘲諷了我一番口舌之快,好像心胸多狹窄似的。

銳棠面色有難,立刻上來打邊鼓:“依在下看,我們還是先趕去東林山百色山莊吧…”

“你家主子還未到,怕是不妥。”

“我家主子有事耽擱,自會追趕,你我還是快快趕路吧。”

說著,銳棠已經喊了原地休息的妖怪,立刻跟著秋凝落等十名凌雲宗劍修飛上天際,朝東而去。

我端坐在九頭方鳥上,依舊閉目養神。

等到下午,臨近黃昏,我們已經來到距離東林山腳小鎮不遠的百色山莊。

百色山莊似乎是妖人兩界共同出資所造,類似驛站,在這片大陸上,凡是叫百色山莊的,都可供妖、人兩界修士住宿,也算是兩界合資企業了。

到了百色山莊,隨著房間的分配,也不多去聽他們之間的計劃,只是走向了自己的房間,將那兩個妖界小侍女一併打發出去,這才一下子躺倒在床上。

可累死我了。

為了在九頭方鳥上保持完美的坐姿,我一直緊繃著神經,就怕被人笑話了去。

我現在可是扮演了一個即將成為二王妃的女修,為了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