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妍驚愕,這足足可有八件呢,感覺到她是大客戶,倒沒想到這麼大的客戶,

她麻溜的替她打包好,算了下賬,有些不自通道:

“三十八塊錢。”

她在想要不要給她便宜些,畢竟這都抵得上國營廠裡員工一個月工資了。

可張雅塗著豆蔻指甲的手夾著三張沾染汙髒黑跡的大團結遞給她,全程一句話都沒說,就離開了。

江玉妍滿臉悅然,回到縫紉機前,然而,吃完餛飩出門丟垃圾的空檔,

便聽隔壁不遠處的家電修理店傳來一道鬼哭狼嚎聲:

“哎呦,我這敗家媳婦,在家手都不伸一下,出門就花這麼多錢,我兒子都累死了,她一天到晚不是敗家就是敗家,你今天必須把衣服退了,不然別進這門了。”

江玉妍看不見叫喚的是誰,不過倒是見張雅抱著剛才買的那堆衣服,面色冷清的走了出來,

江玉妍頓了下,其實也覺得她買的有點太多了,在這個年代,好多家庭溫飽都還是個問題呢,

她躊躇的走上前,猶猶豫豫道:“要不然衣服給我吧。”

張雅未言語,面色冷冷清清的抱著衣服離開了。

江玉妍頓了下,隨後就聽身後咒罵聲越來越難聽,她都沒敢回頭,就回了店內,

但看著張雅漸行漸遠的身影,還是為損失一個大客戶而感到惋惜,

她輕嘆了聲,趁著中午沒人,翻出先前的設計稿,給李夢雅做衣服,

沒一會,店外出現了邵梨和江秀紅的身影。

邵梨打量了眼她的穿著和妝容,心底一陣嫌棄道:

“拋頭露面就算了,還打扮的這麼花枝招展。”

江玉妍並不想在這節骨眼生事,她就裝做聽不見的模樣,心無旁騖的剪裁。

江秀玉最是看不慣她這幅努力上進的模樣,她輕嗤道:

“她這開門近一個月了,都沒生意,顯然要是不用點其他手段,就得倒閉了。”

邵梨走了進來,嫌棄似的翻看下衣道:

“倒不倒閉每天不都是花我哥的錢。”

江玉妍冷呵了聲道:

“你看見我花他錢了?這麼肯定。”

邵梨質問道:

“你敢說沒要八百塊錢的彩禮?”

江玉妍懂了,

這錢是原罪,

解釋無用。

邵梨都懶得看她,她冷哼了聲,理直氣壯道:

“之前怎麼不見你要開服裝店,現在結了婚陡然幹這麼大,不是花那錢是什麼?

現在都開店近一個月了,還這麼冷清,怕不是都快把我哥的錢敗完了吧。”

江秀紅狀似勸告,卻添油加醋道:

“別這麼說,邵叔叔可護著她了,要是讓他聽去了鐵定不舒服,還不知道得又送多少錢呢。”

邵梨輕蔑的瞥了江玉妍一眼,還準備再說兩句,

下一瞬,就見她從包裡掏出一百四十三塊錢,拍在縫紉機上,漫不經心抬眸道:

“這是光今天半天掙得,開店這一個月來,掙得比江秀紅那個廠長爹都多。”

江秀紅看著那厚厚一沓有零有整的錢,驚詫到雙眸微愕,心底不得勁起來,

她爹一個月的工資,也沒這麼多,之所以能和邵江野算的上門當戶對,無非是廠長身份體面,

另外就是她哥劉銘是隔壁大河鎮的鎮長,屬於正科級,官不大,但勝在年輕,權利也不小,

加上江青望積攢幾十年的收入,才堪堪攀上邵江野,

這江玉妍一個無靠山無見識的人,怎麼能掙這麼多,簡直是個笑話。

“你騙誰呢。”邵梨和江秀紅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