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他起身,向林守信打了一聲招呼:“爺爺,我感覺我還是有些累。我就先去睡覺了,您也早點休息。”他的聲音中透出少許的歉意。

“好好,你趕緊去睡覺。”林守信憐愛地看著他,心中有些不捨但更多的是心疼,“你這孩子,為了賺錢也太拼了。”他的語氣中帶著無奈,他知道為了這個家,林李肩負著沉重的責任。

林李點點頭,微笑著轉身,走向自己的臥室。

輕輕推開臥室的門,滿意地環顧一下四周,這個房間雖小但溫馨,是他每日忙碌後最眷戀的港灣。

他解開了厚重的大衣,熟練地將它掛在門邊的衣架上,指尖微微感受到衣物帶來的寒涼。

在這北風肆虐的冬夜裡,這樣的衣物是必不可少的護甲。

“要不是有這幾件棉大衣,那是真的會凍死在打獵的路上。”

迅速脫掉其他的幾件衣服,林李感到一陣釋放似的輕鬆,就像是告別一天勞苦後的踏實感。

鑽進炕上的棉被中,他迅速將身體埋進了那片溫暖的天地。

炕的熱度像是一隻無形的手,輕輕將他包裹,驅散了北風帶來的寒意,讓他剛剛放鬆下來的肌肉得到妥帖的呵護。

臥室外的風聲,不時地從窗縫中傳入,雖然不大,但在寂靜的房間裡分外清晰。

“有家人一直的陪伴是真的好!!!要真是我穿越過來就一個人,可能各方面都自由點,但是家裡有人一起就是不一樣。”林李思考著。

“還是要抓緊了,爺爺年紀也上來了,再就是李月那邊,得早一點去弄一些好的藥材給她,藥酒後面有大用處。”

頭埋在枕中,林李任由思緒自由飛翔。

藏在被窩中的溫熱讓他一瞬間卸下所有負擔,“深加工”帶來的疲憊感也隨著這股暖流悄然消散。

他閉上雙眼,腦海中回放著與爺爺度過的一個個溫情時刻,這一天的勞頓與困頓已慢慢化作悠長的安穩。

就在這寧靜的氣息中,時間的手指輕輕為他拉上了夜的幕布。

他感到自己的意識逐漸模糊,彷彿墜入一片柔軟的雲海之中。

“今晚還是先休息吧,這真的太累了,還好我只有16歲,要是穿越過來,還有媳婦兒的話,那真的會被‘榨乾’。”

白天置於心頭的每一個思緒與疲憊,皆在此刻化作虛無。

漸漸的,他的呼吸變得平穩,身體的每一根神經都開始沉浸在這溫暖的炕上,待天明再喚醒。

屋外,寒風依然訴說著冬日的故事,掠過靜默的街道,滑過冰封的房簷,像在演奏一曲悠長的北國小夜曲。

這是1960年北京冬夜中的一刻,簡單、真實,卻隱含著無限可能。

1960年1月26日,北京正值寒冬的臘月二十八,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片刺骨的寒意中。

清晨的第一縷光透過窗子,將雪光帶進屋內,林李在這冰冷的拂曉被凍醒。

他縮在厚厚的被窩裡感受著四周的冷冽,意識逐漸甦醒,隱約間能聽見窗外北風呼嘯。

他努力地伸出一隻手,幾乎是迅速抓緊了被沿,縫隙中透出的那份溫暖。

“這有炕就是不一樣,不像是在南方,只要是炕裡有溫度,整個房間還是挺暖和的!”

“以前是沒體會過,這親自體驗了確實很好。擱以前,那壓根不想起床,感覺床上,尤其是自己卷的被子那一塊跟外界是‘冰火兩重天’。”

隨後進入客廳,先是利落地將爐子點燃。

“那這個客廳跟臥室還是挺大的溫差。”

用熟練的動作填入幾塊木柴,再在上面放了一些乾燥的引燃物,點上火柴,火焰跳躍著,在寒冷中投下一片明亮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