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丹藥入口即化,陵安還未反應過來吞嚥,融化了丹藥就順著食管流入腹中。

一股暖流進入胸腔內,陵安剛可以喘息一下,便感覺那股暖意越來越燙。

腹中像是有一道烈火將他灼燒著,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無比,如同被烤熟的大蝦。

“額啊——”他發出痛苦的哀嚎,額頭青筋暴起,顧溪年用靈力將他的身體束縛住,又往他嘴裡塞了一塊乾淨的布。

陵安死死咬住那塊布,整個人疼到不停地掙扎抽搐著。

顧溪年拉住他的手把脈,觀察著脈象。

脈象跳的很快很紊亂,半晌之後他才收回手。

解藥裡的毒素和寒毒不斷對沖消耗,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陵安的衣服完全被汗水浸溼了。

灼熱和寒冷來回交替,他一下熱得臉色通紅,一下又冷得渾身發抖。

終於,在半個時辰後。

陵安的情況穩定了下來,灼熱和寒冷在漸漸退卻。

“唔唔唔!”陵安的胸口忽然劇烈起伏了幾下。

顧溪年拿起桌上的木盆,將他嘴裡的布拿出來,陵安抱著木盆“哇”地吐出一大口暗紅色中混著一點藍色的毒血出來。

吐完這口血陵安瞬間倒了下去。

在場的三人同時將心提起,顧溪年立即摸上他的手腕上。

還好還好,還是有脈象的。

脈象在緩慢恢復,顧溪年提著的心鬆了一些。

他拿出金針刺破陵安的指尖,擠出一抹血液,鮮紅的、刺目的,也是健康的血液。

“如何?毒解了嗎?”黎翎走上前焦急的詢問顧溪年。

“寒毒是已經解了,但是還要看陵前輩能不能醒過來。”顧溪年說。

解了毒不併代表著就沒事了,還要看陵安有沒有扛住解藥裡的毒素,他要是能沒事的醒過來才代表著解藥是沒問題的。

黎翎沒有言語,看著陵安沾染上汗水和血跡的衣裳,她低聲問顧溪年:“我能給他換身衣服嗎?”

“自然是可以的。”顧溪年和靜聞長老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她。

替陵安將髒汙的衣物換下來後,黎翎握住他的手,額頭輕抵著:“陵安,你一定要醒過來……”

夜色已深。

為了觀察陵安的狀況,顧溪年留了下來守夜。

黎翎說什麼也不肯離開,一併留了下來。

不過,為了避嫌顧溪年選擇在待在藥房前院,他整理著這些日子以來研製寒毒解藥記錄下來的資料。

忽而,放在桌面上的紙鶴裡傳出阿璇驚慌無比的聲音:“阿年!阿月它突然吐血了你快過來啊!”

與此同時,黎翎那邊也收到了侍女傳來的黎挽月寒毒發作的訊息。

聞此,顧溪年臉色一變,迅速去找黎翎匯合,他不忘回答阿璇:“我馬上到!”

路過冬青玉竹兩人的屋子,顧溪年將兩人從睡夢中拉起來,一併帶到了陵安所在的院子。

見到顧溪年黎翎黎翎臉色同樣很難看,“月兒寒毒發作了,快跟我走!”

她手上飛快結印,腳下浮現出一個傳送陣法。

“好!”顧溪年踏入陣法中,回頭向冬青和玉竹扔出一隻紙鶴,快速說道,“看好你們族君,若是他醒了用這個通知我!”

“知道了!”冬青連忙接住紙鶴。

下一秒,白色閃過兩人的身影消失不見。

一個恍惚間,顧溪年和黎翎便出現在了黎挽月的房中。

阿璇第一時間發現了顧溪年,她跑過來手上、身上都是黎挽月吐出來的血。

“阿年!你快救救阿月!好、好多血!她一直在吐血!”阿璇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