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月光盈盈照耀著。

忙碌了一天,侍女們終於可以休息。

廂房裡的燭火搖曳著,女子穿著褻衣在燈下縫補衣裳。

她與另一頭的人聊著天:“你說小姐的寒毒還可以治好嗎?”

“怕是有些難,要能治好早就治好了。”

“誒,小姐這般好的人,我希望她可以長命百歲。”女子雙手合十向上天祈禱著。

對面的女子小聲嘀咕:“想起前兩日小姐發作的模樣我就覺得嚇人,竟然吐了那麼多血!下毒的人真是太可惡了!”

“可我聽說下毒的不是人,而是一隻妖怪,當初那隻妖怪跑上岸害死了好多人,族長為了保護大家,中了妖怪身上的毒,當時她腹中還懷著小姐呢!”

那女子聞言瞪大了眼睛,有些害怕的抱著枕頭:“天哪!我們島上居然還有妖怪來過?!”

“是啊,聽一些老人說那妖怪可厲害了,族長當時一度危在旦夕,最後是族君想出了法子,將毒素引到了還是胎兒的小姐身上。

原本大家都以為族長肚子裡的孩子活不下來的,結果小姐生下來後居然還有呼吸!”

將毒素引至胎兒身上是迫不得已,因此夫妻兩人對這個孩子感到十分愧疚,幾乎用盡了手段才保住了黎挽月的命,讓她活到了現在。

只是,因為這寒毒太過於陰毒,陵安始終制不出能徹底清除寒毒的解藥,只能壓抑著。

但,隨著毒素的深入,黎挽月的身體越來越差,要是等毒素入侵到五臟六腑,就徹底無力迴天了……

兩人悄悄的說著這些,絲毫不知道這房間裡還有一個小紙人躲著,並將這些話全部都傳到了還被關在絕崖牢獄裡的顧溪年耳中。

聽著腦海裡小紙人傳回來的資訊,顧溪年陷入沉思。

小姐……寒毒……

兩個侍女口中提到的小姐是族長的女兒,且她自出生起體內有寒毒。

從她們的談話中可知這寒毒非常陰毒,但就是這種嚴峻的情況下那位小姐居然活到了現在。

除了運氣好之外,想必這族長還花了很多精力與心血來照顧自己的女兒吧。

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她肯定是非常愛自己的女兒的。

所以,自己或許可以從那位黎小姐身上的寒毒身上入手。

此時,紙人也跑回來了。

它屁顛屁顛的跑進來,手舞足蹈的比劃著。

阿璇將頭抵在鐵門上,好奇道:“裡面有什麼啊?”

“它說這牢獄裡面只有蝙蝠和老鼠。”顧溪年向阿璇翻譯著紙人的意思。

紙人又接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後躺在地上不動了。

顧溪年繼續補充:“哦,還有一具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屍體。”

阿璇望著黑乎乎的天花板,嘆了一口長氣:“誒,也不知道這個鬼地方關過多少死人。”

寒風嗚嗚吹著,蕭瑟又陰森,聽著怪嚇人的。

顧溪年把紙人收回空間裡,聞言輕笑一聲:“你還會怕這些東西?”

當初在龍淵秘境裡打怨屍的時候,可沒見她有一點害怕的模樣啊。

“我不怕啊。”阿璇艱難挪動身體,讓自己的背靠在牆壁上。

就是想著這裡可能死過人就有點膈應,這種陰冷潮溼的地方最多老鼠啊蟲子什麼的了,萬一那屍體發臭發爛了……

咦惹,不敢想象那場面。

阿璇抖了抖身體,甩甩腦袋努力清空那些畫面。

再下想下去,這破地方她是一點也不想待了。

“明天肯定會來人的,我已經想到出去的辦法了,今晚先忍忍吧。”顧溪年如此安慰她。

阿璇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