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璇洞穴內的石桌和椅子相差太高,坐起來實在不舒服。

顧溪年白天便將地面打掃乾淨,鋪了地毯又在上面放了一張矮几。

他如今就是坐在這兒為阿璇縫製鞭袋。

洞穴內光線有些昏暗,阿璇去搬了幾個夜明珠出來。

她一顆一顆,將顧溪年圍成了一圈。

瑩瑩光芒將他籠罩,儘管低著頭在縫製東西,他的背脊仍然是挺拔的。

如雪峰上的冷松,在漫天風雪中,獨它立於世。

阿璇託著下巴,呆呆地看著顧溪年:“阿年。”

“嗯?”顧溪年抬頭看她。

阿璇眯起眼睛笑:“你真好看呀。”

阿璇不會說什麼文縐縐的話,可是在她眼裡此刻的顧溪年就是非常非常好看。

她總是這般直白,讓他難以招架。

“嗯…你也好看。”顧溪年垂下眼看著手裡的針線繼續縫縫補補,只是他的耳尖卻染上了一層粉紅色。

顧溪年不是話多的人,顧岐一從前就常常說他太沉默寡言。

但阿璇不一樣的,若是讓她講,她可以講個三天三夜都不停的。

嘰嘰喳喳的,像只活潑好動的麻雀,白天干了哪些事都要說一遍。

例如,為了追矮腳豬幼崽差點被豬媽拱飛、去摘青芙時在樹上看見了一隻超級大的毛毛蟲,就連路上看到了什麼樣的野花也要告訴他。

“那隻臭野豬要不是跑得快,今晚它就得和它的崽待在同一個鍋裡了!”提起那隻豬媽阿璇就生氣。

她和青荷一起包抄都讓它跑了,真是奇恥大辱!

下次絕對要抓到它!

顧溪年一點也不覺得煩,反而聽的津津有味,小妖精的生活很有趣,多姿多彩的,好像他也看見了她眼中的世界。

阿璇講的口乾舌燥,又跑去倒水喝了,回來就纏著顧溪年講他以前雲遊遇到的趣事。

顧溪年被纏的沒辦法只好開口。

“有一次我與師父為了去採一味珍貴的草藥,被鎮守的妖獸追殺不停,師父在逃跑時一時不察,不慎踩進了沼澤地裡,整個人都是泥,那隻妖獸氣得很,原本打算吃了師父的。

只是見他渾身是泥,又髒又腥,下不了口,最終放過了師父。後來還是我趕到將師父救了出來。”

顧溪年並不會講故事,只是他聲音好聽,語速慢,聽起來倒也有股娓娓道來的意味。

“哈哈哈哈,你師父好慘呀。那你呢?”阿璇笑完又問。

顧溪年想到後面的事情也忍不住笑了:“後來師父說我丟下他就跑,不尊師重道,也給我抹了一身泥巴。”

其實是兩人跑到一半決定分頭跑,那味藥也被交給了顧溪年,但是那隻妖獸就是不追他。

一個勁的死追顧岐一,顧溪年猜測應該是那隻妖笨笨的,只記住採了它的藥的顧岐一。

大有一股:藥在誰手裡我不管,你採的你就得賠我!

顧岐一陷在沼澤地上不來,顧溪年拉他出來的時候身上也沾了不少泥,不過不像他師父一樣渾身都是,活像個泥人。

被拉上來後顧岐一將那隻妖獸怒噴一頓才消氣。

正要打算走的時候,顧岐一看著還算乾乾淨淨的顧溪年,出其不意往他身上糊了泥巴。

糊完看著兩人身上的泥巴,又哈哈大笑,說這下師徒倆這下也算同甘共苦了。

聽完阿璇又笑了起來,阿年的師父一定個很有意思的人!

阿璇很喜歡聽他講那些過往的事情,顧溪年今夜講了不少。

不知是什麼時候,顧溪年發現阿璇沒聲了,一看才發現她已經趴在地毯上睡著了。

顧溪年放下手裡的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