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流下的並非悲傷痛苦之淚,而是喜悅慶幸之淚——慶幸自己終究沒有錯失這個對她一往情深、不離不棄之人。

蘭清這次不再選擇傳訊給五靈宗了,她猜測五靈宗對於她上次告知的事,充滿懷疑。所以才久久並未有行動。

她目光遊離,放眼荒域界,她能聯絡的人少之又少。

火令宗是罪魁禍首,燕百川如此修為都勾結鬼修,更遑論那些弟子了。

五靈宗,自己身份尷尬,並不願意取信自己。

靈水宗並未有交集,自己殺過靈水宗的弟子,只怕也是……

金劍宗宗主倒是可以修書一封,讓金劍宗保有戒備之心。

蘭清想定,取出傳訊符凌空寫下了幾行字,單手一揮,就消失不見。

五靈宗內,一片寧靜被大弟子莫離的怒火瞬間打破。只見他滿臉怒容,青筋暴起,雙手用力一揮,便將面前那張沉重的石桌掀翻在地。石桌翻滾著砸向一旁,發出巨大的聲響,引得周圍路過的弟子紛紛側目。

原來,莫離剛出禁閉就得知季靈雪乃是被李巖詢救走的。而宗門更是多次派遣弟子前去追捕,但都無功而返。這讓莫離心中的憤怒如同火山一般噴發而出。

,!

他站在原地,胸膛劇烈起伏,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閉上雙眼,重新坐了下來。深深地撥出一口濁氣之後,他緊緊握住雙拳,季靈雪逃離了,若是有朝一日蘭清遇見自己,恐怕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自從蘭清離開宗門之後,莫離時常陷入心魔的困擾。每當夜深人靜之時,他的腦海裡總會不由自主地回憶起與蘭清有關的點點滴滴。

那些美好的時光彷彿就在昨天,可如今卻已物是人非。也正因如此,他的修為停滯不前,久久未能有所精進。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莫離終於下定決心。他邁著堅定的步伐,再次來到宗主所在之處。

面對宗主玉霄子,他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誠懇地說道:“師尊,請您准許我下山,這些年來,我一直被困於心魔之中,難以自拔。或許只有離開宗門,獨自出去遊歷一番,才能找到解脫之道。”

宗主玉霄子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平靜地凝視著眼前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弟子。

此時的莫離,渾身散發著消沉和懈怠之氣,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風采。

然而,玉霄子的臉上並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惋惜之情,反倒是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答應了莫離的請求。

莫離對著如師如父的宗主拜了一拜,就退下了。心中思緒萬千,也並未留意師父的情緒。

在宗門分叉路口,他看著幾條不同的道路,他選擇往南方而去,只因那裡有他的家。

幾日前,蘭清空間靈鐲裡一直沉睡著的大黑鱗,終於突破修為,慢慢的進化了,奇怪的是頭上長出了兩個細細小小的尖角,鼻孔下方還冒出兩根極細的鬍鬚,樣子看上去一點也不兇猛,反而滑稽異常。身體也由之前的墨黑色,透出淡淡的青色。

蘭清望著大黑鱗煥然一新的外貌,不禁捧腹大笑起來,那清脆悅耳的笑聲彷彿一串串銀鈴在空中迴盪,毫無顧忌地傳入了大黑鱗的耳中。

然而,大黑鱗卻對蘭清的反應嗤之以鼻,它極其不屑地瞥了一眼笑得前仰後合的蘭清,冷冷地吐出一句:“沒見識,土包子!”

說完,便悠然自得地擺動起粗壯有力的蛇尾,高高昂起那顆威風凜凜的蛇頭,宛如黑夜中的王者一般。藉著夜幕深沉、漆黑如墨的掩護,大黑鱗巧妙地收縮著自己龐大的身軀,悄無聲息地朝著花園方向溜達去了。

第二日蘭清與宗主晏問天、眾位師兄弟告別, 她的目光緩緩落在安平身上,現在的安平如水般柔情,再也不是初見她時的模樣。她很欣慰,安平留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