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鐵梅這幾日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暗中死死地盯著自己,那目光透著森冷的殺氣。可他生性豁達,只是微微哼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略帶嘲諷的笑意,便將這份危險的感覺拋諸腦後。

一天凌晨,空中陰雲密佈,寒風呼嘯著席捲而來,將枝頭已然枯黃的樹葉紛紛扯下,一時間,漫天落葉如紛飛的紙錢,在空中打著旋兒,肆意狂舞。

冷鐵梅像往常一樣,天還未大亮便起身前往城外的樹林練功。那樹林平日裡靜謐清幽,是他思索戲曲招式、打磨身段的絕佳之地。他一襲勁裝,手持長劍,穩步踏入樹林。此時,林中一片死寂,只有風聲在耳邊呼嘯,吹得地上的落葉沙沙作響。

雪狐早已如暗夜幽靈般潛藏在樹林深處,他宛如與黑暗融為一體,靜靜地等待著最佳時機。他那雙狹長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閃爍著冰冷的光,死死地鎖定著冷鐵梅的一舉一動。為了今日這場暗殺,他已籌備多日,對冷鐵梅的練功習慣、路徑瞭若指掌,自認為勝券在握。

冷鐵梅站定身形,深吸一口氣,隨即長劍一抖,劍鳴之聲劃破寂靜。他開始了每日例行的訓練,一招一式皆融入了戲曲中的唱唸做打,身姿矯健,劍影翻飛,口中唸唸有詞,不多時便沉浸在了忘我的境界之中。

雪狐見時機已到,悄無聲息地從暗處欺身而上,他腳步輕盈,仿若踏雪無痕,眨眼間便來到冷鐵梅身後。手中長刀高高舉起,裹挾著一股凌厲的勁風,向著冷鐵梅的脖頸狠狠劈下,這一擊迅猛無比,勢在必得,仿若閃電劃過夜空。

然而,就在刀刃即將觸碰到冷鐵梅肌膚的剎那,冷鐵梅卻仿若背後生了眼睛一般,身體如靈動的飛燕,向側面一閃,輕鬆避開了這致命一擊。雪狐心中一驚,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冷鐵梅順勢飛起一腳,快如疾風,正中雪狐心口。雪狐頓感胸口如遭重錘猛擊,一股熱流湧上喉頭,“哇” 地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向後踉蹌了幾步。

雪狐穩住身形,眼中滿是驚愕與難以置信,他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心中暗忖:定是自己輕敵大意了,這冷鐵梅竟有些真本事。他咬咬牙,重新握緊長刀,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決定不再小覷對手。

這一次,雪狐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步步緊逼,手中長刀揮舞得密不透風,每一刀都帶著呼嘯的風聲,朝著冷鐵梅的要害部位狠狠攻去。他身形飄忽,試圖擾亂冷鐵梅的視線,尋找破綻。

可冷鐵梅卻仿若閒庭信步,在雪狐的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身姿輕盈地飄飛躲閃。他的動作猶如戲曲舞臺上的優美身段,看似隨意,卻又恰到好處地避開了每一次攻擊。雪狐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刀一次次劈空,心中愈發急躁,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眼神也變得有些慌亂。

更令雪狐抓狂的是,冷鐵梅不僅能輕鬆避開攻擊,還時不時地繞到他的身後,或用劍柄輕輕敲擊他的後背,或抬手扇他一記耳光,那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樹林中格外刺耳。雪狐此時就像一個在舞臺上表演的小丑,獨自對著空氣胡亂揮刀,滑稽又狼狽。

“你…… 你到底是人是鬼!” 雪狐惱羞成怒,嘶吼出聲。

冷鐵梅卻氣定神閒,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哼,就憑你這點三腳貓功夫,也敢來取我性命?”

雪狐心中恨意滔天,他不顧傷勢,發瘋似的再次撲向冷鐵梅,將全身功力傾注於這最後一搏。但冷鐵梅早有防備,他瞅準雪狐招式中的破綻,猛地揮劍一格,“當” 的一聲巨響,雪狐只覺手臂一麻,長刀差點脫手而出。緊接著,冷鐵梅飛起一腳,精準地踢向雪狐腰間的刀柄,那腰刀受力,如離弦之箭,帶著萬鈞之力,“噗” 地一聲插入雪狐的胸膛。

雪狐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不甘與絕望地盯著眼前這個劍眉星目的文弱男人,他緩緩低頭,看著胸口汩汩湧出的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