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楊明玉旁邊低著頭,絞著裙襬的莊慧文,“來客人了?”

莊慧文忍了許久的眼淚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一下子就掉了出來,滴在她的手背上。

低低的啜泣聲自她口中溢位,再抬起頭時,臉上佈滿了淚水,眼神中有震驚,委屈。

“阿肆,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慧文啊!”

她巴巴地看著裴肆,想從他口中聽到,他不是不記得,只是一下子沒認出來。

然而,裴肆的回答徹底讓她心碎了。

“我應該記得嗎?”

原來他不是不記得,而是壓根就沒把她放在心上。

沒想到,她的離開讓他變得這麼絕情,看來他是真的恨透了她,她該怎麼辦?

莊慧文在腦中又腦補了一出因愛生恨的大戲,低聲哭泣轉為了嚎啕大哭,那哭聲真是撕心裂肺,震天動地。

蘇月梨掏了掏耳朵,至於嗎?

就連楊明玉都受不了了,“好了,別哭了,阿肆在跟你開玩笑呢。”

她轉頭就責怪裴肆,“阿肆,她是慧文,你肯定記得,她沒出國前經常來我們家玩。”

“現在她家的房子已經賣了,所以這段時間會住在家裡。”

“她可是為了你才回國的,你可不能冷落了她。”

她的話音剛落,啪啪啪的巴掌聲在安靜的客廳裡尤為響亮。

“蘇月梨,你做什麼?”

楊明玉不滿地看向她,沒事刷什麼存在感。

蘇月梨嘴角掛著一抹淺笑,“媽,你是在教你兒子出軌嗎?”

楊明玉被人當面說中心思,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媽,你這次真的太過分了。”

裴思雅眼裡多了抹嫌棄,真丟人。

裴政南十分贊同地點了點頭,可他不敢出聲,只要他一出聲,那怒火會立刻轉移到他身上。

蘇月梨起身走到裴肆身邊挽著他的手,笑道:“我們不是聾子,更不是傻子,你說的這些話什麼意思,我們會聽不懂?”

“一個怕自己的兒子過得太幸福,寧願丟了自己的晚節也要拆散兒子的婚姻。”

“一個舔著臉上趕著來別人家當小三,不得不說,你們真是一丘之貉、狼狽為奸,難怪你這麼喜歡這位莊小姐,原來你們是一路上。”

“你,你……”

楊明玉撫著頭,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啊,怎麼就攤上你這麼個兒媳婦,這是想把我活活氣死啊!”

莊慧文也急了,“你胡說,我沒有。”

雖然她確實有這種想法,但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她自然不可能會承認,而且她不想讓裴肆也這麼想她。

蘇月梨冷笑,“你沒有?我們又不是瞎子。”

“夠了,阿肆,你就不能管管你媳婦嗎?”

楊明玉氣得渾身發抖,這女人真是什麼都敢說,半點面子都不給她留。

裴肆冷著一張臉,沒好氣地說道:“現在知道我有媳婦了?當著我媳婦的面撮合我跟另一個女人,這種事也就只有你才能做得出來。”

他看向莊慧文,“還有你,我記得你家的生意不比裴家差吧,難道還出不起住酒店的錢?”

“要是你莊家出不起這筆錢,我裴家給你出,麻煩你出去,我不想因為你影響我們夫妻的感情。”

“還有,以前我不喜歡你,以後更加不會喜歡你,請你不要自作多情。我的心裡從始至終都只有我的妻子。”

饒是臉皮厚的蘇月梨聽到這番話都覺得難受,更何況是莊慧文。

但她只想說一句:幹得漂亮。

不過後面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