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修士名叫魏臨淵,在他所處的宗門之中也屬於異端。凡有一定修為的大能,身邊必有法寶傍身,可他沒有,因為他根本不需要什麼法寶。”麒麟繼續講述。

紀小芒聞言喜出望外,想不到世上還有人和自己一樣:“他人現在何處?是在哪個宗門落腳?”

麒麟沉默了一會,又開口說道:“他已經故去了。”

“你說什麼?”剛剛升起的一線希望就破滅了,紀小芒十分不甘。

“說起來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當時魏臨淵不滿三十歲,便已經是飛雲閣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宗師,風頭一時無兩。如果沒有發生意外,他還會成為飛雲閣最年輕的掌教,甚至有機會參破飛昇境,或者更高的境界。”麒麟嘆了一口氣,見兩人聽得入神,便繼續娓娓道來。

“飛雲閣其他宗師心中清楚,只要一切順利,掌教之位非他莫屬。但是他醉心於鑽研術法,並沒有為宗門做出什麼巨大的貢獻,這一點成為了其他人設計他的機會。”

“他們安排魏臨淵去攻打相魔殿餘孽,就是三百年前被封印的魔君,他的部下。”

紀小芒聽到魔君之名,不由得想到了那個封印在伏魔山中的妖王沛山,還有靜靜躺在紅葉符中的玲瓏玉骨。

“魔君雖然身死,但他座下還有十二護法,個個都是法力強大的妖族戰士。每個護法單獨出戰,都有接近合一境的實力,足可與當年的各派掌教爭鋒。魏臨淵年輕氣盛,便隻身一人前往相魔殿,依次向他們發起挑戰。”

“那豈不是自尋死路?”紀小芒遺憾不已,世上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跟自己相似的人,卻是個死腦筋。

麒麟盯著紀小芒的眼睛,繼續說道:“他接連斃殺了半數,十二護法只餘其六。而且剩餘那六隻大妖或降或走,自此一役,妖族勢力便土崩瓦解,無法再形成有規模的襲擾力量了。”

紀小芒和雲瑾面面相覷,難以置信。

“那……他,他是怎麼死的?”紀小芒無法想象這樣一個強大之人,竟然也會死掉?

“相魔殿一役,由於念心術使用過度,他在回宗門的路上便昏厥過去。在宗門養傷的時候,被其他宗師在補藥中下了毒,就這樣死了。”麒麟聲音漸漸沉痛。

紀小芒瞠目結舌,這名戰功等身的傳奇修士,竟然是被同門中人給害死了?

“那……後來呢?”

“魏臨淵身死之後,飛雲閣再也找不出一個挑大樑的人選,幾個宗師在互相傾軋,機關算盡之後,幾乎拼得同歸於盡。後來連宗門也慢慢沒落了,現在這個世上,恐怕已經沒有飛雲閣這個名字了。”

聽到修士們同門相殘,雲瑾眼中竟閃過一絲快慰,但很快便消失了。她向麒麟問道:“這件事你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

麒麟來回踱了幾步,它抬起頭來,獨角昂然而立:“被青紅找到之前,我曾是魏臨淵的坐騎。”

這個回答大大出乎了紀小芒和雲瑾的預料,他們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之所以同你們講述這個往事,是因為剛才我看到小芒暈倒在地,這情形與魏臨淵一模一樣。”

“念心施法,其實跟靈元施法並無太大的差異,只是靈元需要藉由法寶釋放,念心不需要罷了。”

“所謂法寶,也並非永固之物,用的年頭久了,也是會力量減退,甚至完全失效的。”

“更何況起心動念,損耗的是心元之力,一旦過度,便會受到極大的創傷,給有心之人留下可乘之機。久而久之,甚至有可能會藥石無解。”

“所以小芒,你今後運用念心術的時候,必須要量力而行。我實在不想百年之後,再送走另外一個。”

麒麟語重心長,印象中它從來沒有說過這麼多話,還這麼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