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夏有米語帶急切。

濃重的藥味和守在角落發抖的太醫,都昭示出不平靜來。

戚暄面色差了平日許多,氣若游絲。聽見夏有米的呼聲,疲憊地支撐開雙眼,有了些亮光。

“姐姐,您說。”夏有米握住那依舊寒涼的手,將耳朵貼近。

若是戚暄有未完成的心願,夏有米早就去替她實行了,可她幾乎不是什麼只一個執念可消除。

不是隻有她的愛情,她失去的孩子,她的家族與自由,身體與精神。而是所有的不甘盡消,苦難混合,被當作一味藥吞下。

她的最後時光,不過是想,那幾個在乎的人少些遺憾罷了。

“開懷地......活著。”戚暄說完,就不再開口,只安靜等著。

她交代的事情,要說的話,早就跟夏有米絮絮叨了千百遍。

生息的驟然失去,也是平淡接受。

身旁的侍女遞過來幾封信。說道:

“小姐不願意見陛下,也等不及公子回來。這信便交由夏小姐保管,日後交給公子便是。”

“小姐還交代了,不許哭喪著,要笑著歡送她解脫。”侍女語氣有藏不住的哽咽,但還是強裝鎮定。

夏有米雙手接過信封,眼神堅定,對戚暄點頭道:

“放心吧姐姐!我們會如你所願的,您將來,也要好好為自己尋一個快活日子。”

戚暄聽到,安心閤眼。

待太監報了喪,夏有米始終攔著,不讓連紹元瞧上戚暄一眼,生怕下輩子這廝還纏著她姐。

無奈,陛下只能差常公公替自己表示哀悼。

便回宮不見人。

戚家子弟們都出席了國母的喪儀。

即便過去的十七年,這個皇后都是形同虛設,沒人真當回事。可在最終的儀式卻盛大無比,所有皇子公主后妃都哭得肝腸寸斷。

戚晫也在第七日時趕了回來,親自護送棺槨。

百日過後。

由葉相手下的走狗打響了第一槍,奏明陛下。

請儘早擁立新後與太子!

避免皇子都成年了再引起爭端,白白消耗國力,話糙理不粗。

連紹元便將自己的兒子一扒拉,集體考教了一番,這才發現,優異的並不多。

這其中八皇子不再藏拙,其讀書天賦與政治領悟力一騎絕塵,甚至不輸大了他五歲的三皇子。

葉菱華正式張開了獠牙,與葉家決裂。

後宮中的爭鬥也進入了白熱化。只要是有子嗣的,除去投靠葉家,只想安穩的一部分,剩下的統統在暗中較量。

就在這種互相角鬥之下。最大的最鮮豔的靶子,三皇子,最先被廢!物理意義的那種。

隱忍多時的方貴人攜四皇子嶄露頭角。

沒得意幾息,就被葉菱華與葉芮瀾聯手按下去。

她們不會讓人漁翁得利。

最終的戰場,成了八皇子與九皇子的。

好一個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