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曉丹見婆婆吃驚,再次得意地強調。

“你看,我好心做了驢肝肺!”

“這好的工作,不該為自家人要回嗎?”

“老三,你怕不是心裡惦記,惦記那不知廉恥的寡嫂吧?她早就想遠走高飛了!就今天,我姑婆都被人請去說親了。”

陶老太眼睛滴溜溜地轉動。

是為了有人養孫子,才把那房子和工作繼續留給他們。若是對方真要改嫁,是得想法子收回來。

“你那馬姑婆,早就臭名昭著,她怎麼還敢回溪邊村。”陶向才冷冷地質問。

當年的烏龍風頭過去以後,

馬媒婆還搞砸過村裡的婚事,狠狠坑了幾個姑娘。

早就不敢光明正大地出現。

“不信?”

“一會兒去老二家問問就是。”胡曉丹確實不敢保證,她的姑婆沒幾句實話。剛開始也是有懷疑才沒拿這件事去起頭。

實在被陶家人拒絕給氣得,才拿對方改嫁當籌碼。

幾人面面相覷。

最後,陶老爺子拍板。

“吃完飯,你和老三家的去一趟,看一下蒲小子。”他用煙桿有規律地敲著桌邊,表示結束談話。

“哼!”

胡曉丹滿意了,對著院子喊道,“果兒,爹孃喊你做飯了!”

“知道了!”一道清脆的女聲從廚房傳來。

“啪啪。”胡曉丹鼓起掌來。

“我們家小姑子教育得好,保準將來許個好人家。”她準備再哄哄老兩口,讓他們支援自己換工作。

誰知,這又戳中兩人痛處。

陶果兒如今可是二十一歲,跟她二嫂一個年紀。

若不是陶老二不成器,自個兒立不住腳,也不會耽誤他小妹嫁給部隊領導的那門親事。

人家得知他犧牲,趕忙把親退了,不能交換共同利益的事,有幾個人願意。

午夜夢迴。

老兩口都在數落他,為什麼不晚上幾個月犧牲?

那樣,

小女陶果兒的親事,也能成為他們的驕傲之一。

如今,只能砸在自家手裡,成了她三嫂使喚的小丫頭。

若不能賣個好價。

他們寧願留在家裡,可不興那許給鰥夫或老頭的做法。

失了體面。

......

陶老二分家的位置比較偏遠。

那時考慮到自己常年在部隊,不想佔了家裡的好地基,就置換給了老大和老三。

家人總說大哥可憐,在外做小買賣被騙得什麼都不剩。

所以,兩個弟弟都做了讓步。

一家人在爹孃的特殊教育下,是詭異地團結。

夏有米的身份也是人盡皆知。

她是附近一所農校的新老師帶來村裡住下的。只不過,並非是這個老師親生的,而是受已經離世好友的託孤。

在夏有米的記憶中,父母親就是一對普通的教師夫妻。

母親很早就離世了。

在她初中畢業那年,父親也突然離世,不知什麼原因,沒見著屍體。

當時,校長領來父親的好友顧老師,帶著渾渾噩噩的她辦理了手續。

然後,夏有米就離開了自己的家鄉,跟隨顧老師來到了溪邊村定居。

他在農校任職,夏有米就在家待著。

剛剛落下戶頭,她還準備讀高中呢。

就又一次收到噩耗,顧老師也走了。還是在一口巨大的井裡發現的。書記和主任只說是意外,當時顧老師正在搞研究,一不小心就滑了腳。

那處又偏僻,水又深的,實在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