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院?那是什麼?”於天夢有些疑惑,可看到那老爺爺的臉色煞白,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看了看倒下的四支牌位,又看了看老爺爺有些猙獰的表情,意識到這件事就是老爺爺口中那所謂的“不吉”。

“怪院的人咋會跑出來?!”老爺爺呆站在原地,質問著屋外的那婦女,顯然不想相信這說辭,可當務之急難道不是去看看默叔的情況如何了嗎?

於天夢一言不發,靜觀其變,他在這裡簡單的逛過也與周邊人簡單打過招呼,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而他們所說的病人,怪院……他並沒有在這所村子裡見到任何能被稱為“怪”的地方,甚至沒有看到一所醫院,病人又是在哪?

那婦女有些著急了,用腳不斷踩踏著地面,看起來她比老爺爺更急,“死老頭你別杵著了!快去看看啊!”

老爺爺聽到這聲後身體才微微有了動作,可他依然沒有焦急的離開,就好像是在害怕什麼。

於天夢猜測,這所村子或許也並非表面看起來的正常,有些東西不放在表面……燕雲齊口中的“他的世界”又怎麼會普普通通?就和燕雲齊一樣,看起來人畜無害實則滿是心思和想法,即便沒有看到他做出任何傷害別人的動作,也依然能清晰的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微弱的危險氣息。就像是一羊群之中混入了一隻皮毛雪白的狼,即便狼裝作羊的模樣,也依然掩蓋不住那絲絲貪婪,小羊依然能感受到那危險的氣息,他們可能從沒見過狼,不知道狼,但僅憑這危機感就會相繼遠離。

於天夢感覺自己就像是那小羊,一無所知而又被狼跟隨,無法自己逃脫,因為他們都在一個羊圈,無論逃到哪裡,那隻狼都會找上他,即便他幸運的得到了狼的友善,但那是暫時的,只要狼感到飢餓,只要那危險的氣息存在,自己永遠不會安全……燕雲齊就是狼,一隻善意的狼。在於天夢看來的虛偽的善意。

“大爺你不去看看嗎?”於天夢開口勸說,他並非擔心默叔的安全,對他來說,他們都不過是在這裡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路人,他們的安危與自己無關,比起這些,他更想去看看他們口中的怪院,以及那個令老爺爺感到害怕的怪人,一位父親在什麼樣的恐懼之下,才會在關心兒子這件事上有了猶豫?

終於那老爺爺動了,他有些不情願的挪步向外走去,於天夢緊緊跟上。

路過那婦人時,耳尖的聽到了那婦人悄悄的唸叨著什麼。“苦命人吶……怎麼就讓那病人給碰上了?”

這句話很奇怪,可能理解為同情老爺爺他們,但也能理解為同情那病人碰上了這些事。於天夢一時不能知曉是哪一種意思,但看來他們對這件事都很抗拒,當這件事發生在別人身上就會像是染上疫情一般,知道的人都會說一句可憐。

於天夢緊跟在老爺爺身後,穿過了一整個村莊,來到了一塊墓地之前。一路上村莊內的村民站在兩邊,看他們的眼神就好像是……一幫路人目送一位被冤枉的犯人被押送走,無一例外的同情,但似乎還摻雜著些其他的什麼東西。

“他們……”等離遠了人群后,老爺爺的腳步逐漸加快,於天夢有些好奇的靠了過來,想要詢問些資訊,可那老爺爺卻在他開口一瞬間打斷,似乎很抗拒此時的一切交流。

“不要說話!”老爺爺的聲音低沉了下來,一改之前悠閒的狀態,只是視線緊盯著前方,伴隨著步伐加快,於天夢能清晰的從老爺爺的眼中看到一絲……好似戰士面對死亡的接受與一絲狠毒。

那不是一個農村的人會露出的模樣,於天夢曾見過那種眼神,義竹倒在他的眼前,他無法從那眼中看到一絲不滿與委屈,她完全接受死亡,只是有些心願似乎未了結。同樣是接受死亡,可老爺爺的眼中卻是呈現出了狠毒,於天夢也是第一在農民的眼中看到這樣的情感,這根本不像是去見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