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原是有機關啊!”江晚舉起那隻手來,一臉笑意,“看來我這殺敵的手也是積了福報的!何大人覺得呢?”

“大將軍是有造化的人!”

牛大夫和覃會長已經迫不及待的去翻看藥材了,而正暗自得意的掌櫃卻是一臉灰敗。

圍觀的百姓自然也看清了藥架翻面的情況,紛紛聲討起來。

“大人,假的,全是假的。這靠著牆一面的機關架上藥材全是假的,中間這些不能翻面的便是真的。這也就解釋了為何那藥渣中的藥一半真一半假了。”

“這就是你們的仁心仁德?這是公然挑釁朝廷,挑釁整個京城百姓!你們將人命置於何地,將律法置於何地!”

何太平甩袖怒斥,而後又走到門口安撫憤怒的民眾。

“諸位放心,本官定會秉公執法,對弄虛作假,草菅人命的不法商家嚴懲不貸!”

仁德醫館被查封,裡面的大夫藥童也被通通帶回了衙門。

經審問,醫館竟是暮家的產業,這讓信誓旦旦的暮太醫一張老臉羞得通紅。

“不可能,我暮家不可能幹出這樣的事來!”暮太醫一拳砸在堂下的暮家子弟臉上,提著他的衣領怒聲質問。

“你說,仁德醫館到底是誰開的,你是不是揹著家裡讓人給利用了?”

“大伯,我……我真沒有,我也不知道醫館有假藥,我坐堂的地方與藥房隔著一堵牆呢,我都不知道那藥架竟是陰陽兩面的。”

“你不知道,你都說醫館是家裡人開的了,你還能不知道!”

可他是真不知道啊!

案子到這一步基本也就清了,仁德醫館賣假藥,導致多名病患死亡已是事實。

暮家雖有些名氣,但在京城也算不得權貴。可就在大家等著看暮家的下場時,那名暮家的坐堂大夫竟在獄中畏罪自殺,將所有責任攬在了自己身上。

而這般明顯的棄卒保帥,京兆府卻好似看不透,只讓暮家賠了銀兩,竟真就這麼結了案子。

何太平也硬是頂住了京城的輿論和壓力,將此案徹底蓋棺定論。

印章落下,文書合上,何太平自嘲一笑,“終究是活成了自己最不願的模樣。”

“大人別這麼說,你也是逼不得已。”師爺在一旁勸誡,心中亦是無奈。

何太平擺了擺手,垂下的眼眶一紅,“拿走吧,交到刑部,這事便算了了。”

“真的能了嗎?何大人又何必自欺欺人!往後的歲月裡,就不怕有無盡的悔不當初?這樣的事一旦開了口,便是有一就有二,何大人真要妥協?”

門窗無風自動,一道青色身影如風而至。

“大將軍!這麼晚了不請自來不妥吧?”

“是有些不妥,所以咱們長話短說!能讓何大人捨棄清名也要結案的勢力可不多,是誰?”

“大將軍既然知道我的難處,又何必問,問了我又哪敢說!即便說了,也無用!”

“怎麼就無用了,就算暫時不能將他繩之以法,至少我心中有數,來日方長不是嗎?”

何太平只搖了搖頭,閉口不言。

江晚沾了茶水的手指在桌上寫下兩字,見何太平眼裡劃過一抹震驚,她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少女轉身就走,這卻把何太平整得急了眼。

“大將軍還是不願放手嗎?為何,牛大夫已經無罪釋放了,這個案子本與你無關?”

“我有必須查出來的緣由,對不住了何大人。”

少女的話音散在風裡,冷風如刀子般割在何太平的烏紗帽上。

第二日早朝後,何太平被周森攔住了去路。

“何大人,假藥一案的結案文書是不是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