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回去。今日御書房的事不得洩露半分!”

許肆是被宮人用轎子抬回伯府的,在外人看來,這是受陛下重用,是榮耀,只賀祭酒聽聞後變了臉色,急匆匆往伯府趕去!

許肆躺在床上,臉上沒有往日的蒼白,反倒一副氣血很足的樣子。

屋子裡靜得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目光齊齊落在綠蟻把脈的手上。

“鬼門十三針果然名不虛傳!許大人體內的潛能在這一刻完全被激發了出來。”

聽到此話,江晚卻並未鬆口氣,“這也是在你們的計劃中?”

綠蟻有些心虛,面有愧色,“是,我知道太醫院院判大人會祖傳的鬼門十三針,能起死回生,許大人便利用此番機會想要賭上一把。”

“這是賭贏了,輸了會如何?”

綠蟻以為她在怪罪,聲音越發的小聲,“為了顯露真實的病情,許大人這兩日沒有服藥,若是沒有鬼門十三針,怕是……怕是會一直昏睡過去。”

“現在呢,鬼門十三針也不是就完全治好了他,對嗎?”

“只是激發潛能,身體的正邪對抗會越加明顯,我想從中找到他真正的病因。”

這也是她提議用上鬼門十三針的最終目的,但此事太過冒險,許大人和她便沒有告訴小姐。

“你們膽子很大,不過,若是我,我也會這麼選!以身犯險,方能破局。綠蟻,他已經賭上了性命,接下來便看你的了!”

江晚說完,不捨的目光落在許肆臉上,而後頭也不回的出了屋子,只有眼底那一絲晶瑩顯示著內心的害怕和煎熬。

小姐應該很難過吧!綠蟻在她背影上看到了決絕,也看到了脆弱,她收回目光,眼底帶著堅定。

“範老,我要再取點血。”

“好,我幫你。”

院子裡,賀祭酒帶著滿頭汗進來,在聽完江晚講清來龍去脈後,臉上閃過各種情緒。

“你你你……你與阿肆,什麼時候看對眼了的?”

前世吧!可這話她不能說,便只笑著反問,“老師不贊同?”

賀鴻儒瞪她一眼,鬍子一吹,“喊什麼老師,別亂喊!”

江晚睜大了眼,真不滿意她啊?不會啊,之前她總有一種感覺,這老頭看她的眼神每每帶著一絲隱晦的慈祥和滿意啊!

莫非是她自戀了?

“賀老,你的愛徒阿肆的確優秀,可我也不差吧!你哪裡不滿意,說出來我們好商量嘛!”

賀祭酒眼睛瞪得越發大了,“喊什麼賀老,沒規矩的丫頭!”

“老師不行,賀老也不行,您說,我該怎麼稱呼您?”

“喊師祖!”

“不好吧,差輩兒了!等等……你你你……你是我父親口中那個天下最厲害的老師!”

江晚猛然驚醒,父親在時,總會吹噓他有個很厲害的老師,全天下第一,可每每問道這人是誰,卻又抬頭不答。

如今想來,是因為這老師是帝師,而他是曾經的文慧帝同門,父親避嫌這才不願多說呢!

“以前總以為父親吹牛,如今才知他那是肺腑之言呢!師祖,你也真是,我不知咱們的關係,你也不說,害我未能早日盡孝,父親若是怪罪,您可得替我兜著!”

“你這丫頭倒還賴上我了……”賀老有些無語,江晚的反應是他沒有想到的。

這孩子早早擔起了江家重任,管著西北戰事,面上看著冷清嚴肅,原來也是個皮猴。與她那古板的父親是一點不像,倒像她祖父,也像先皇!

“按理,你該叫阿肆小師叔,不過,你倆既然看對了眼,也不必拘禮,咱們各論各的!”

“嘿嘿……”江晚看著賀老,那笑裡帶著些狡黠,賀老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