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在說什麼,帶帶我可好?白虹看看畫又看看兩人,再看看畫還是不明白,果然不全面的只有他。

江晚也不知從哪突然變出一截箭尾來,又仔細檢視其上印著的安王府標誌。

證物不是全交給大理寺了嗎?大小姐你這麼明晃晃的拿出來真的合適嗎?

算了,他家公子肯定是覺得合適的。他便也裝作不知吧,看看,他這般貼心,難怪赤霄那蠢貨比不上他。

“吳博士的落款,無論是刻的印章還是親筆書寫,收筆處都會點上一個細如毛髮的圓點。這應該是他給自己的作品加的防偽鑑定。”

白虹拿過那截箭尾,對著光線看了又看,終於看到了許肆說的那顆圓點。

“造假的箭上還這般,這不是故意告訴別人是他乾的嗎?”

“那許大人不說,你看出來了嗎?吳博士此人看著老實,但其實有著文人的通病,那便是自負!他篤定沒人會看出端倪,且會因此洋洋自得。”

江晚沒說,幕後之人本是認定了安王府會因此萬劫不復,根本不會有人細查,所以他才敢這麼大膽。

而如今事情並未按照原本的預設進行,他慌了神,所以才要讓曹淵來做替罪羊。當然了,他們連曹淵背後的人都計劃好了,便是蘇丞相。

“公子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吳博士的?”

“一開始吧。有人在狀元樓便看出了那幅《百仙圖》是假的,而作為職業造假人,吳博士又是近距離接觸,怎會看不出來。而他卻說毫不知情,所以我一開始便未信他之言。”

對啊,白虹氣得要拍大腿,明明假畫的訊息還是他帶回去給公子的。他今日竟還真信了吳博士的話,太蠢了!

“屬下這就去將他抓來拷問。”

“僅憑這些可定不了他的罪,更抓不到他背後之人,不如我們將計就計,借力打力。”江晚提議道。

“大小姐所言甚是。”

一旁的白虹:……合著就我多餘。

“大人,卑職已經仔細詢問過了吳博士,也做好了記錄,曹宇的畫像也完成了。只是……”

柳丁過來回稟,就見三人都盯著他,目光裡隱隱含著某種期待,尤其是公子的親衛,有他看不懂的炙熱。

見許肆鼓勵的點頭,他繼續道,“只是卑職覺得吳博士很是可疑,他的回話過於縝密,這對於一個剛經歷了親人離世和刺殺的普通文人來說有些不正常。”

頓了一瞬,見大家並未反駁,他接著分析,“且卑職總覺得他在回話中有故意誘導之嫌,越是掩飾越是想將疑點推到曹淵身上。”

“所以大人,卑職有個提議……”

好吧,白虹徹底死了心,他不僅多餘還獨蠢!

從吳博士家中出來,看著既沒騎馬也沒馬車的江晚,白虹很是貼心的問道,“可要送大小姐一程?”

“這……不方便吧?”江晚看向正要上馬車的許肆。

許肆腳下一頓,沒敢回頭,只淡淡傳來一句,“順路的事。”

這便是答應了,果然高冷只是公子的偽裝。

江晚便也不客氣,畢竟的確是很順路,侯府和伯府就隔著一堵牆呢!

馬車裡,兩人一左一右誰也沒搭理誰。就在白虹暗自著急之際,終於聽到了車廂裡傳出的聲音。

“許大人的病……治不好嗎?”

他到底在期待什麼,大小姐還是閉嘴的好吧。瞧,都氣得他家公子又咳了。

面前遞來一盞茶,許肆接過潤了潤嗓子這才道,“太醫說只能調養。”

“嗯,庸醫,你不必放在心上。”

清亮的茶湯裡映著男子濃密的睫毛,許肆眨了眨眼,似有什麼東西掉入了他平靜的心湖,惹來一陣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