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仰著的臉上一片茫然。

“蠢貨!你是不是覺得隨便拉出一個替死鬼來便作數?別忘了,朕已將此案交給了許肆來查,你隨便找個人在他那裡便過不了關!只有真兇漏網才叫給她交代!她這是要我們自斷臂膀!”

“可她……怎麼會知道是我們派的刺客?”

皇帝臉上翻騰著怒火,這個蠢貨怎麼就是他的兒子!

“她不一定要知道,不過是要看我們的態度罷了,她在試探,試探皇家要她做太子妃的決心和誠心!”

“那……那我們現在要如何?”

皇帝真想撬開太子的腦袋看看,裡面究竟裝了啥!

“原本舍掉一顆棋子便成,可現在,你自己斷了她嫁進東宮的路!你今日在外的荒唐事一經傳開,朕還如何下旨封她為太子妃?世人和言官只會罵我們皇家薄待功臣之後,史官也會記載朕是個容不得良將的昏君!”

“那便不娶,父皇,何必繞這麼大的彎子,直接除掉不行嗎?”

“你倒是去除啊!那日派出的暗衛已是高手,你不是親眼看見了,殺她無望才想著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嗎?前幾日派去侯府的死士也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你倒說說要如何除掉她!”

“暗殺不行,明著來便要名正言順,西北軍中,我們的人根本接觸不到核心,所以只能趁著她在京中,從她身上動心思!”

“兒臣明白了,父皇不能下旨賜婚,那便讓她心甘情願主動求嫁!”

皇帝嗤笑一聲,“那便讓朕看看你的本事!”

“起來吧,你的身子究竟如何了,到底行還是不行?”

太子垂了頭,但皇帝還是看到了他臉上的窘迫。

“兒臣魯莽未聽醫囑,今日急切了些,這才犯下大錯,請父皇責罰。”

“睡個女人本不是什麼大事,但你不該弄得人盡皆知!你也不用顧左右而言他,老實說,到底行還是不行?”

太子只覺難堪,但又不得不答,“行是行,但也的確不如從前。”

那便是不太行!

“最近便老實些吧,呆在東宮哪兒也不準去。”皇帝其實不太信太子的話,心中也頗為憂慮。

“父皇要禁兒臣的足?”

“怎麼,堂堂太子押妓被人當場撞破,朕沒有廢了你已是仁慈,僅僅禁你的足,你還敢心生怨恨?”

“兒臣不敢!”

說著不敢,可他眼底的不服和怨恨又豈會逃過皇帝的眼。

“朕看你敢的很,蠢貨,廢物!”皇帝氣極,一腳踹在太子心口,直到見了他嘴角的血跡,心中的怒火才消了些。

皇帝出了東宮,便讓順才公公去了太醫院。

儲君不行可是大事,引發朝堂政變都是有可能的。

可是他能換了太子嗎?皇帝眼底晦暗一片,不中用的太子,母族勢微且與他不親近的二皇子,至於老三老四,一個蠢一個病,真是不提也罷。

他貴為天子,卻依舊不能事事如意。既然如此,其他人憑什麼如意!

……

太子不行的傳言終究是被強硬的壓了下去。但事情便是如此,越要打壓越想澄清,越是事與願違。

明著不敢議論,私下裡卻都幾乎認定了太子不行,甚至已有人開始考慮是否要重新站隊,畢竟大楚不可能要一個沒有生育能力的儲君。

就在街上眾人打著眉眼官司時,一隊大理寺官兵氣勢洶洶而過。

“這又是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聽說是大理寺的人,大概又破了什麼大案吧。”

“還得是許大人,不畏強權,只求公正。”

“是啊,除了他,誰還會為了一介平民與國公府對上。那安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