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州,兮國,百澤原。

這裡是司馬家的領地,自從三家平等了州主之後,成三足鼎立之勢,整個回州的西南部分,都屬於司馬家。

他們的某代家主在此自立為王,啟國號為兮。

而這裡雖是一片荒原,卻也是司馬家的一道屏障,這片平原自西向東,將回州與天佑州接壤之處完全保護了起來,為他們免去了後顧之憂。

按理來說荒原遼闊,一望無際,最適合行軍,應當是易攻難守之處,可偏偏回州地勢奇特,雖不如天佑州那般陡峭險峻,天然被保護在山峰之上,但在回州,有著說不清的明洞與暗洞。

這些洞也說不上是如何形成的,它們大小各異,形態不一,未知深淺,更不知道通向何處。

所謂明洞,是灌注滿水的洞窟,因日月光芒照耀下,洞口出水面閃爍著粼粼波光,故而得名。

別以為有水這明洞就安全了,那明洞之水才是最詭異的地方,有些明洞中的水在觸碰到物體的一瞬間,會迅速的席捲而下,將水中之物吞噬其中,幾天過後再緩緩的盈滿水來,被吞噬之人往往就此人間蒸發,再也找不到蹤影。

而暗洞則更為駭人,非但沒有積水,反而在其上佈滿了枯枝野草,宛如一個獵人精心準備的陷阱,更奇特的是這些枯枝野草就那麼無土而生、憑空而立,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在此生長的。

而百澤原就是一個夾雜著明暗洞的平原,這裡看上去一望無際,能夠肆意奔跑,馳騁千里,其實需要投石問路,還得小心再小心。

此時,司馬家的殯儀隊正朝著百澤原方向前進著。

作為世代生活在這裡的大家族,它們對百澤原多少還是有些瞭解,少在一定範圍內正常活動還是沒有問題的。

此時滿天紙錢灑落著,一支隊伍正緩緩走過,其中大多數人身穿白色喪服,頭戴白色髮箍,臉上佈滿了哀痛之色,他們嘶吼著,哭泣著,似乎是在控訴著這世間的不公一樣。

再配上隊伍中一些吹嗩吶敲鼓的腔調,一時間聲音震耳欲聾,響徹九霄。

走在最前面的一行人中,有四人並未穿著喪服,但也頭戴白色髮箍,只是臉上沒有什麼哀傷沉痛的表情。

“真不知道這般差事,為何要我們親自去做。”

司馬公率先開口說道,他是大家主司馬微的兒子,也是目前最有可能繼承司馬家正統的人。

他若是得到慕容家的兩位女兒中任意一人的青睞,這事兒就十拿九穩了,只可惜那慕容雲嵐和慕容雲燕竟如此不識好歹,可以讓這位司馬家的大公子甚是惱火。

“就是,要做面子,這般苦差事交給那個棄子不就行了嗎?何必讓我們來?”

現在說話的是司馬秧,他是二家主司馬光的兒子。

別看他唯唯諾諾附和著司馬公的樣子,好像是個乖巧懂事的弟弟,其實盯著司馬家家主這個位置的野心所有人都知道。

當然司馬家作為能開枝散葉的大家族,是樂於見到這種競爭的,直系之間爭就爭唄,能者上位,不能者退位。

只是他此刻這話裡明著暗著說的,並非針對司馬公,而是在他們兩人身旁略顯瘦弱的司馬允。

司馬允,司馬曦的兒子,也是家裡赫赫有名的直系廢物。

當然,不光他是棄子,他娘司馬曦也是。當年司馬曦不顧家族要求,也多次拒絕對傾心自己的慕容海,反倒是喜歡上了一個平平無奇的男子,和那男子苟合之後,便生下了司馬允。

這段孽緣,成了司馬家最大的遺憾,畢竟那時他們離聯合慕容家最近的一次。

念及腹中孩子,上一任家族,司馬三姊妹的父親司馬空我沒有責罰,而是等到司馬允出生之後,將母子二人關了禁閉,秘密處死的那名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