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燭火旺盛,映出少女眼角猩紅。

徐知許跪在這裡,心中暗暗發誓,就算是付出自己的一切,也要護住所有人。

第二日清晨

第一天上朝,院子裡的人很早就起來替徐知許梳妝打扮了,徐知許身著紫色朝服,胸前繡有精緻的銀色雲紋,極少見的將秀髮盤起,用一個碧玉簪子簡單修整。雖不似平日那般嬌媚動人,但是也另有一番風度。

徐家父女二人這倒是頭一遭一起去上朝。待徐知許進入大殿,原本在殿中的嘰嘰喳喳的人頓時安靜下來了,裡裡外外都是打量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

徐知許忽略掉一切不善的目光,徑直走向屬於她的位置,徐凱走在她的身後,呈保護姿態,那些大臣剛剛白了一眼徐知許,後一秒看見面露兇光的徐凱,便害怕地收回了眼光,將頭埋了下去。

徐知許在人群前站定,身後孟尚書開口道:“徐小姐,第一次上朝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倒是可以隨時問老夫!”

徐知許笑而不語,只是斜過頭倪了一眼,淡淡開口道:“本相記得孟尚書應是剛上任禮部不久,看來對禮部規矩還不太熟悉,這倒是也無妨,只不過......之前的禮部陳尚書是如何死的?本相記得不是很清楚了,提起他倒是也沒什麼意思,只不過是希望孟尚書能引以為戒,同我一起輔佐新皇,共治太平盛世!”

孟尚書越聽背脊越涼,他忍不住蹙眉,接到的訊息是什麼徐家長女是一個好欺負,這伶牙俐齒的模樣哪裡有一個好欺負的樣子,他訕訕的閉了嘴,生怕自己再多說下去,只怕是剛剛得來的位置就沒了。

眼看著孟尚書都在徐知許這裡吃了虧,背後還站著惡狠狠的徐凱,倒是也沒幾個人再敢蛐蛐了。

不過這也抵不過有一些愣頭青,剛剛才經歷過改朝換代,或許是抓住了時代的機遇,就以為自己是真的有能坐在這個位置上的能力,戶部郎中楊子倒是不合時宜的開口:“女子無才便是德,想來徐小姐讀了不少書,應該是聽過這個道理的吧!”

徐知許看著他,楊家?又看了一眼與旁人攀談的戶部楊尚書,這人倒是一個好利用的槍把子。

這個時候王恆同長平也一起來了,眾人開始參見新皇,一套禮儀結束之後,楊子倒是先上前參了徐知許一本:“啟稟吾皇,臣有本要奏。”

“允”

“以臣之見,徐家之女難堪為相,相乃一國之重器,女子才華淺薄,尚不能展露於臺前,就直接為群臣之首,只怕是有大患,臣懇請陛下,收回成命!”

聞此言,倒是有不少人跪下來和他統一戰線:“懇請皇上,收回成命!”

徐知許只覺得愚蠢至極,如果楊子捨得往回看一眼,就會發現能在朝堂之中說上話的人都沒有表態,他一個五品官,說的話他自己能承擔嗎?

徐知許同樣跪下來:“楊郎中所持的觀念固然是歷史的產物,但臣以為應當以發展的眼光來看待現實。試問,是誰在宮廷之中管理政務,運籌帷幄?是誰在面對百姓疾苦時,主動提出改革以改善民生?這些並非因性別而異,而是因為對國家的熱愛與責任感。時代在變遷,女性亦能夠以智謀和德行為國家貢獻力量。倘若臣不破除這一桎梏,如何能迎來盛世?臣不僅身為丞相,更代表了無數追求進步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