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四散,淅河裡浸泡著妖獸屍體。

筋疲力盡,身體軟的猶如剛剛擠壓出機器的麵條,沒有力氣動手。

硝煙緩緩飄散,空氣中瀰漫汽油燃燒的味道。

一地的妖獸屍體,等待著清理。

哭聲從身後的臨時醫院傳來,說是臨時醫院,不過是隨手搭建幾個遮陽傘的棚子。

受傷的人正在搶救,那些安靜躺著的,已經沒有搶救的精力。

鎮醫院的醫生、護士跟著大部隊撤離,沒有專業的臨床醫生和護士。

大媽、阿姨們跟在張一閒身後,為張一閒打助手。

李曉鳳等王家村出來的人,習慣緊張的搶救。

沒有專業的知識,生活經驗教會他們如何做,才能保住一條命。

第三道防線裡的人癱坐著,空洞的眼神盯著天空上的白雲,暗自慶幸他們活著,健康的活著。

金雕、灰鷹在天空中飛翔,俯瞰著山裡。

妖獸逃跑的速度很快,消散在山林中。

沒有妖獸襲擊,小山鎮又度過一次生死危機。

孫空空來到臨時醫院,看著忙碌的婦女,心中感慨小山鎮的無奈。

醫生、護士撤離,充當醫生、護士的人是三十、四十、五十、六十歲的婦女。

婦女能頂半邊天,他又一次見到如此場景。

男人有力氣有能力,但不能忽略女人的作用,歧視女人。

叫喊聲震碎心臟,抽泣聲揉溼了眼睛。

轉身看向淅河,孫空空來到第三防線,看到滿地的妖獸屍體,也看到斷肢殘臂和人的屍體。

“張小山?”

不認識張小山,孫空空記住這個名字。

神通獸語,控制了灰鷹,有一雙天空的眼睛。

張小山正在和灰鷹溝通,確定妖獸是不是全部逃走。

狡猾的妖獸很狡猾,躲在那裡藏著,他們會被偷襲。

金雕、灰鷹仔細觀察河岸,沒有發現躲藏的妖獸。

妖獸消失在山林裡,狼群更是早早就逃跑,沒有在驅趕妖獸。

坐在地上,雙手撐地,呼吸著自由而安全的空氣。

聽到有人叫“張小山”,張小山起身,大聲喊道。“誰在叫我?”

孫空空看見站起來的張小山,“妖獸還在對岸?”

打量一眼孫空空,腦袋裡沒有孫空空這個人。

孫空空一個人站著,身邊也沒有陪伴的人,無法確認身份。

他們一身灰撲撲髒兮兮,孫空空身上乾淨,臉上更是乾淨,一點泥土灰塵都沒有。

猜測孫空空身份,張小山隨意回答。

“都走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張小山累的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

不知身份的人,懶得搭理。

小山鎮主動的成為他們留守人員的聚集地,這個時候留下來的,自願選擇生死。

度過了一場危難,比王家村任何一次都要危險的危難。

不過,他們挺了過來,活了過來,再一次抵抗住妖獸的侵襲。

小山鎮缺少糧食,妖獸肉就是未來的食物。

又是長期吃肉的日子,想一想,都覺得肉不香了。

“妖獸散了。”

孫空空自言自語,眺望著河對岸。

妖獸走了,他們的危機暫時解除,新的危機也需要解決。

春耕時期,現在是插秧種地的時候。

小山鎮沒有糧食種子,不解決糧食種子問題,他們接下來種什麼,未來吃什麼。

糧食是穩定的壓艙石,沒有糧食,空著肚子的人早晚是妖獸的口食。

愁緒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