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玉容不屑的把目光轉去一旁,卻也不肯起身離開。

溫寧猜想,她送銀帛是幌子,為了百花宴一事,才是真的。

正思忖著,戰玉容轉過身正臉望著她,“你可否為來恩也爭取一個百花宴上的名額?”

溫寧聽著她的語氣明顯少了幾分強硬,不禁想笑,但這件事,她並不打算幫忙。

“名額是陛下直接下旨到府中的,王妃不應該找我啊,應該請求陛下,或者貴妃娘娘才是。”

以往,她確實求得貴妃,但今時不同往日,有聖旨在,她再去找貴妃娘娘怕是不妥。至於陛下,寶賢王入宮面聖那日,都沒機會提起這件事,她一個婦道人家,無事求見,豈不被人詬病。再說了,陛下也未必肯見她。

墨溫寧話不多,卻專往她痛處戳。字字如鋒利無比的匕首,狠狠地扎進戰玉容的心窩。

她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彷彿連空氣都在嘲笑她的無助。

她若有更好的辦法,豈會頂著大烈日頭親自來她福依閣?

“你就說你幫不幫?”戰玉容沒有耐心同她周旋,只想快點落實這件事,不想同她多講一句話。

溫寧笑了笑,眉眼間充斥著一抹戲謔,“這忙,我不想幫!”

那就是她有辦法拿到名額了?

戰玉容雙目瞬間有了神采。

“本妃也不會讓你白出手幫忙的,開出你的條件,只要本妃能做到的。”戰玉容正襟危坐,一副勝券在握的架勢。

溫寧將手中的葡萄放回到冰盤裡,“讓你自請下堂,你也願意?”

什麼?

讓她自請下堂?

墨溫寧可真敢說出口!

她又沒做過對不起王府的事,女子七出之條,她是犯了哪一條?憑什麼讓她自請下堂?

簡直是荒謬!

戰玉容怒然起身,指著墨溫寧的臉,氣得直髮抖,“墨溫寧你是瘋了不成?本妃定要將此事告知王爺,你就等著王爺處置你吧!”

“那便慢走,不送!”溫寧繼續享受冰鎮過的水果帶給她的清涼。

戰玉容強忍著內心的憤懣,直直地盯著墨溫寧,目光中彷彿有實質的火焰在跳躍,誓要將她焚燒殆盡。

她是想走,但如果就這麼走了,豈不讓墨溫寧這個死丫頭得逞了!

今年的名額對來恩來說真的很重要!

就算是為了來恩,她也得忍下來。

“不過就是一個名額,你竟這般沒有氣度,枉費太妃那般誇讚你!”她想將她一下。

溫寧緩緩起身,站立如松,周身散發出一股不容小覷的冷厲氣勢,眸光銳利如刀,彷彿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秘密,“你的這對兒女一心想給我使絆子,找不痛快,我還要幫你們上位高升,憑什麼?”

戰玉容被問愣住了,目光躲閃,“他們還小,有些任性也是人之常情。你何必要同他們計較。”

“他們還小?墨定勳與我同一年生人,你若覺得他比我小,那便把嫡長女的身份還給我!”

“不行!”戰玉容聲色因緊張而顯得有些尖銳,臉色一陣白一陣青,“定勳是嫡長子,這是上了族譜了,怎麼能說改就改。再說你一個女兒家,終究要嫁人的,長女這個身份於你也無大用處。”

嫡為尊,長為貴。

佔盡嫡長之名的,便是極為尊貴的身份,可參與府中議事,甚至帶母掌管家中對牌,經營家中鋪面。

若真是無用,她戰玉容又何須這般介意!

如今先王妃的嫁妝已經納入墨溫寧名下,王爺的半月俸祿也給了她,富庶的寶賢王府一下子變得捉襟見肘,她苦苦支撐著寶賢王府往日的富貴風光,就必須拿出自己的嫁妝貼補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