慮著,索性十五那日原就要去吃素齋的,倒不如在寺中多盤桓一陣。給老爺和老太太您各點一盞長明燈,以保平安。

另外,妾原本想著自己拿了體己給觀音殿添一些香油,求娘娘圓了妾的心願……”

說著,她有意無意的抬手攏住下腹。

老太太一驚:“你有了?

若是有了,想必日子還淺,不好勞頓的,可問過大夫了嗎,大夫怎麼說?”

“沒,沒有的……”

薛蕖如忙道,“妾只是聽聞,這求子的香油錢添得要誠心,一來,數額上不好太小氣,妾的那些體己……

還有這二來……”

說著,她眼波有意無意的飄向了柴善嘉。

柴善嘉心道,來了!

就知道這么蛾子是衝她的。

“二來如何?”

老太太這時也恢復了一貫的平靜,甚至趁著這間隙漱了漱口。

“二來……妾往日無意中聽聞,這要投生的嬰孩本就膽子極小,尤其那等萬中無一的貴子,稍有不順意便不肯降生了。”

她一邊說,一雙招子明晃晃的盯住了柴善嘉。

柴善嘉都無語了。

自己成日也不太在家呆,怎麼還能招了年齡還是負數的桂子嫌棄?!

要不你把我驅了唄?

“繼續說。”

老太太垂著眼皮子,像個無情的催更機器,壓根看不出來她站哪邊的。

“這……咱家大姑娘想來命術極貴,氣勢也盛。妾私心想著,那一般的嬰孩多嬌氣?未投生的就更是,這萬一叫咱們姑娘的貴氣衝了,豈不白白折騰一場?”

“你什麼意思?”

老太太皺眉握住擦手巾,動作停下,眼神直直看向了薛蕖如。

這話,好說不好聽。

什麼命術貴不貴,難道不是在說柴善嘉妨克柴府的子嗣?

果然,薛蕖如絲毫不怵,眼波柔柔一轉,又瞥向了將一席菜汁混了一大湯盆,正端著站起來,不知要跟誰敬酒的柴善初。

她這麼說,倒也不算昏招。

在這個家裡,自柴善嘉降生後。

她生母死了,繼母被逐出府了,異母弟明顯跟不上發育進度。

而今,柴泊秋也下落不明瞭……

“那你想如何呢?”

老太太開口以前,幾不可見的冷笑了一聲。

而薛蕖如絲毫沒有察覺到。

她垂著頭,作溫馴狀,開口卻是:“妾聽聞,若是家中年長命貴的孩子,願意親自去菩薩座前祈願、磕頭、添香油,那麼這貴子……”

“呵。”

柴善嘉都要氣笑了。

憑什麼啊?!

“所以,你是說叫我去磕頭求子,求給我獨守空房的老姨娘?我敢求你敢懷嗎?我爹都不在,你失心瘋了?”

“只是求,又不是立即……”

“求一個尊貴的妾生子?那你想夢什麼懷胎,蚍蜉、螳螂還是癩蛤蟆?”

“好了!都給我住口!”

“幹了,酒!貴姨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