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戰且退上了岸,刀劍相擊聲逐漸靠近身畔……

上下二人這裡。

起身不過幾個動作。

霍十二似乎有些遲疑,翻身默默退開,依舊以劍拄地,試圖站起……

柴善嘉一骨碌坐起來,雙手立即暴力搓臉!

被頭髮搔得麵皮都麻了。

而後,她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

蹦起來的同時,隱約聽見一記悶哼。

而後是一聲金屬砰響。

霍十二的佩劍跌落在一旁。

他整個人伏著,面頰刮出了血痕,臉色還好,只合著眼不動。

柴善嘉趕忙翻身上前道:“你腿怎麼了?不認人,叫誰打斷了?

……算了算了,先走要緊。”

她湊上前去,正對上霍十二睜開的眼。

那眼神……

讓人說不上來。

如果說從前的霍十二隻是淡漠,只是自帶防沉迷,只是活人微死。

這會兒不動聲色看著她的人,有一種埋在靈魂深處,日夜嘶吼著的不被赦免的恨意。或者說,亟待迸發的毀滅力量。

柴善嘉一頓,絲毫不怵,一把抄住他,左右看了看,就想憑蠻力粗暴上託。

目前,蓮花池畔的情形是這樣的……

刺客共十二個。

她們這邊人少一半。

繩圈哥不知上哪兒摸魚了……

這麼算,霍十二腿腳不好、續航不夠,她只點了個閃避,還是先撤。

於是,他們倆擦著且戰且退、退到身前丈許的周不器的背心。

前面,周不器浴血單挑四個,被圍成了扇形。

後邊,吭哧吭哧,抄少年咯吱窩,佩劍一路颳著地。就這麼水靈靈的半拖半抱著努力撤走了。

等周不器退到預定地點,一轉身……

地上只剩一個死得不能再死的刺客。

只是,死狀著實有點怪。

除心口劍傷,一擊斃命外,他鼻孔還插了對白瑪瑙茉莉花簪。

一臉的血。

簡直殘暴到可怕……

……

……

“……你為何要將髮簪扎入刺客鼻孔中?”霍十二行動狼狽,原不該有如此強烈的好奇心。

這幾年來他其實也無甚可與人交流。

極少有什麼,是他逼迫想要知道的。

但是,柴善嘉這人就是有種奇特的磁場。

凡靠近她,四周事態發展便會開始輕微亂套,不加以遏制,就一路朝著怪誕的方向狂奔。

當然,遏制也沒用,根本拉不回。

因此霍十二忍了片刻,還是問了。

柴善嘉這會兒跟扛包沒什麼差別。

半炷香時間,努力奔襲小二百米,純體力勞動。

這世上竟有人咯吱窩都沒有肉,一把子胳膊擔在後脖子上,跟挑扁擔似的……

她心下五味雜陳,聞言扭頭直視著少年道:“因為他還是熱的,扎其他沒有孔的地方,手感太怪,我不忍心。”

霍十二看著她,表情愈加費解。

扎鼻孔……有比較善良???

沉默片刻。

“……柳岸風荷在哪兒啊?是不是走反了?”柴善嘉累一腦門汗。

“不行,你不能跟我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