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嗎?

有嗎?

那……柴泊秋穿得到底是什麼?

“老爺的鞋呢?”凌小八揣著手坐在黑暗中,幽幽道。

“……”

噢喲,作孽,鞋跑丟了。

那兩隻纖細性感的腳底板是純跑髒的。

並沒有什麼黑絲……

柴善嘉的馬車要往昇平街方向去,是要繞沖霄樓半圈改道的,這屬於約定俗成,為了避免擁堵。

而她因為黑絲怔住片刻,再想起來招呼老父親上車時,只見到一個手刀式擺臂,旋風一向閃入珠光雅筑後巷的背影。

而後,便是一群作護院打扮、凶神惡煞的人提著棍子追來。

至馬車旁,那群人正左右張望,柴善嘉皺眉衝凌小八低道:“去,想辦法攔他們一攔,儘量別交手,給老爺爭取點時間跑路。”

聞言,凌小八一向木訥的臉上頓時喜氣洋洋。

她一撩車簾子正要往外竄,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那老爺要一起提回來?”

柴善嘉忍了忍,恨不能摁住人中深呼吸:“不用不用。”

那是老爺,你當去買菜?順道提一條河鯽魚回來紅燒嗎?

……

可是接下來,柴善嘉又拐去玲瓏閣看了看櫃面情況,稍改了一下應季陳列,再往被揪回南都的爐焙雞家照顧生意,買回一隻雞後,輾轉回到柴府。

小八已經回了,都蹲屋簷上啃好一會兒糖葫蘆了,證據是,那籤子夠給屋簷插一縷胎毛劉海的。

柴泊秋還沒回。

這幾年不是閉門應考的時候,柴泊秋對家庭日常的參與度還挺高。

沒事並不會缺席晚飯。

晚間,柴善嘉在榮壽堂吃飯,只聽小山子回來稟告說,大老爺有公務在身,還在府衙內忙碌,趕不及回來吃飯。

柴善嘉眼神閃了閃,沒說什麼。

今日的那群護院可不像一般人家能養出來的。

“確定老爺逃脫了?”

回院子的路上柴善嘉問小八道。

“嗯。”

凌小八道:“一共五個,兩個溝裡,一個鍋裡,一個河裡,還一個回了。”

也就是說,有一個跑回頭求救去了?

這麼看,沒人去追柴泊秋,小山子應該沒說謊,人還在府衙加班。

柴善嘉一路沉默的走著,至傾曦園前不遠,燈火逐漸亮起來。

她忽然感覺哪裡不太對?

“……不是讓你別交手,只阻攔?

先不扯這個,那個跑鍋裡去的是什麼情況?

打著打著突然感覺有點冷?把自己煮了,給大家助助興?”

“……”

……

然而,這日柴泊秋一晚上都沒回府。

連帶著去送夜宵點心的小山子也沒回來。

隔天下午,小山子再出現時,人都滄桑了,啞著嗓子道——

“老爺只說有要務在身,情況還未明朗,不便細說。這段時日怕都要在府衙裡住著,叫小的回來收拾幾樣換洗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