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描淡寫的解釋過幾句。

只說停課是因為女學收留了將要參加浴佛節演出的閨秀。

柴善嘉對此並不上心。

如今卻多少覺得怪異。

王玉珠和霍十二知道些什麼?

為什麼不帶她知道知道……

半晌,外間再次平靜下來。

趙教諭這回開口,聲調越發陰沉緩慢——

“呵,我算是知道,你們不想叫我活了。可笑!說吃飯吃香的,隔天就不見了,哈哈!

你笑旁人死得早,自己消失得還要快!哈哈,哈哈哈……”

她語無倫次的痴笑一陣,又咬牙切齒罵一陣。

像是真的瘋了。

可……

“那你又是怎麼逃出來的?”

霍十二語氣依舊平淡,絲毫不為她的演出所打動。

“我啊?我看見了一個人。嘿。”

“何人?”

“瞿緯之,瞿大老爺。”

……

柴善嘉心頭一震!

瞿緯之?

這不是瞿嬌的父親,瞿鎮北瞿老將軍的長子?

瞿家的事隨著瞿子昂離去,柴善嘉就沒再怎麼關注了。

可依稀也聽說,殺良冒功是證據確鑿的,瞿鎮北怕是都直接押解進京去了。

而與之無關、沒有直接參與罪行的直系親屬,最好的結局也得是流放。即便真的萬中無一得了寬宥,被釋放了,怕也是自此一落千丈,再抬不起頭來。

所以說,瞿緯之就算真和罪名無關,被釋放了,此刻也得背井離鄉從頭開始。

又怎麼會出現在女學裡?

這簡直是個鬼故事……

“對,我瞧得真真的。瞿大老爺極為寵愛他的嫡幼女瞿嬌,此前來過女學兩回,我恰好都在。”

趙教諭慢吞吞的說著,臉上卻像是見到了往昔情形,蒙上了一層光暈似的。

“第一回是瞿嬌剛入學沒幾日,他牽著幼女一路行來,說要尋李先生,要為女兒求一個甲班考試的資格。

實則那時的瞿嬌不過粗粗認得些字,遠不到能入甲班的程度。

那時我們就說,這位瞿老爺真是一位慈父,為著這點小事專門跑一趟。還應著幼女的要求,一句句學給李先生聽,認真的求告。”

趙教諭越說越順暢。

但說話的內容不知道為什麼,讓人十分不舒服。

柴善嘉這時候已經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就站在棉簾子前。

霍十二見此,也不過略一皺眉,也就罷了。

“……第二回是去歲夏,南都大雨,瞿大老爺親自來接瞿嬌歸家。真是從未見過一個男子這般溫和細心,這般珍愛女兒的。嘖。”

“你這次是在什麼情況下見到的他?他當時的穿戴和神情是怎樣的?又為什麼會出現在女學?”

柴善嘉乾脆走出來,直接提問道,“是他主動幫你逃出來的?那你又為什麼這副樣子出現在大街上?”

她實在太好奇了。

女學裡到底有什麼秘密?

先不提那些疑似被關押的,是否真如霍十二所說是要參與演出的閨秀。

只說瞿緯之。

剛無罪釋放,這麼愛女兒,瞿嬌至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他跑女學去幹嘛?

去李家都比去女學合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