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釵環珠串,大部分都是些孩童的玩意兒,比如九連環、魯班鎖之類。

這與其說是姑娘家的妝奩,不如說是個玩具收納盒。

豆花這時已經招呼了底下的小丫頭添茶水,轉過身笑嘻嘻道:“姑娘的錢該叫什麼奴婢不知,但您的銀錢賬目都是有數的,且有專門的簿子記著呢!”

柴善嘉扒拉東西的手一僵,緩緩抬起頭來。

好傢伙,幸好豆花不警覺,也沒防備。

這要遇上個精明的,或者說原身要是作風太豪邁裡外都熟絡,她這會兒早穿幫了。

確實,大家閨秀們的房田契、財帛金玉,都該有專門的丫鬟掌管,根本不必自己挖掘……

“那,我賬簿呢,東西呢,誰管著的?是你還是棗兒?”柴善嘉一臉鎮定的問道。

豆花晃了晃腦袋,頭頂叮叮噹噹,語氣驕傲:“當然是奴婢啦!”

柴善嘉之所以要盤賬數錢。

是因為她要搞郭氏!

……不是,話說得講究點,她現今動不了遠的,先給這頭鬆鬆土。

更何況郭氏姑侄一向對她惡意滿滿。

她絕不承認她多少也有點好奇,她那四歲的異母弟弟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而要查柴善初,之後還要去女學混,要和潘玉柯、潘家王家,以及詹士昉鬥法,這些都得有人有錢吧。

起碼差人跑腿打聽個訊息,不能純靠一聲“good boy”吧?

因此,柴善嘉才要找錢。

“姑娘,賬簿在這兒,還有一些輕省的東西。”

豆花不知從哪裡捧出個雕琢得愈加精細,懸著把大鎖的梨木匣子來。

其上還覆著兩本賬簿。

柴善嘉抬手摸摸冊子,又隨手翻了翻。

密密麻麻居然也記了不少東西。

“咔”的一下,她取了鑰匙開鎖,匣子開啟,裡面裝得滿滿當當,除銀票外,竟有十數張紙張黃透,看來極脆薄的房田契。

年代顯然已久遠。

“這……在京郊?”

柴善嘉狐疑的抽出一張。

是真的很顯眼,不管落款還是蓋章都與其他不同。

可為什麼她全家世代在南都,她的財產裡,會夾了一張京郊的地契?

是誰這麼有遠見卓識?

她的親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