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她拍板有人聽?真叫她說的話……

這位尤姓朋友肯定不能姑息,不能留在她這兒。

奶媽這種職位是越做越大的,這會兒逮著不一口氣掐了,往後越久越掐不動,跟絲瓜瓤似的。

但這事不能由她開口處理。

前頭的真善嘉,貼貼抱抱只要媽媽,她一來,逮了捆了給我嘎?

不合理也不合適。

像這種婆媳共享刁奴,放隨便哪個家裡,要處理都是柴泊秋最合適。

再說處置辦法。

董媽媽說“打殺了也說得過去”,就是不能打殺了,那麼,轉崗去公區?去莊子裡?

柴善嘉想了想。

她其實不在乎尤媽媽轉崗去哪兒,但假使打蛇不死,那麼,同犯李兒就也得留下來。

互為掣肘才好。

“姑娘可有主意了?”董媽媽說話的口氣明顯親近了幾分,還帶了期待似的。

柴善嘉張了張嘴,正要開口。

“喲,咱們大姑娘好些了?”

這時,門簾外遠遠的,有人邊走邊揚聲道。

外頭的粗使囫圇回了什麼,沒聽清。

下一瞬,那風風火火的年輕婦人便徑直進了內室來。

“大姑娘,給大姑娘請安了,奴婢是在太太跟前服侍的。”

董媽媽面色一肅,適時提醒道:“這是貴利家的,姑娘可記得?她原叫桃枝的。”

“哎喲,兩句話就把人底細全抖落了出來,不愧是您!”

貴利家的說笑了一句,繼而轉向柴善嘉道:“太太特地吩咐奴婢跑一趟,接大姑娘您過去榮壽堂。

老太太和太太正商議怎麼處置那尤婆子呢,我們太太說了,姑娘也漸大了,自己院子裡的奴才很該您自己拿主意。

做長輩的越俎代庖易添埋怨,再者說,新的伺候人填補進來,也得叫大姑娘您過了目,順了心不是?”

這話說的,把她架在半天,還顯得她多挑剔似的。

這位繼母可真不省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