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滿腦子都是蘇懷清,以及面對離婚的痛苦,還有她一心想著復仇,找證據,根本將這件事忘於腦後。

霍資昭微側臉去,目光寸寸落到她帶著疑問的眼眸中去。

對視著,沉默良久。

他轉眸,輕笑,“怎麼,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江荔也笑,“難道不是嗎?”

這個問題,想也不用想,她已經把霍資昭摸透,一個為了利益可以不擇手段的人,做得出任何顛覆三觀的事情。

在他身上,她看到了太多太多。

面對這句肯定地質問,霍資昭並不氣惱,而是湊得更近,來蹭她的鼻尖。

江荔厭惡地往後靠,可是被座椅靠墊抵住,她索性別過臉去。

霍資昭緩緩抬起眼簾,幽聲開口,“我是,我就是這樣的人。”

“可是,人是會變的。”

江荔擰眉,看著他繼續說。

“如果我變成蘇懷清那樣,你會不會喜歡……”

他沒說完,就被江荔果斷打斷,“不會,我不會喜歡你,抱歉。”

這個問題他似乎問過無數次,可他都得到了否定的回應,即便是之前江荔哄騙他那會兒,她也只是說,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誰都是。

跟他談喜歡就是一個比老鼠愛上貓還可笑的事情,以前發生過的那些事,一樁樁一件件,她記得清清楚楚,每當她看見霍資昭這張臉時,那些痛苦的經歷就提醒她一次,刺痛她千瘡百孔的心臟。

霍資昭似乎在儘量調整自己的情緒,可在他握住她手腕的那一刻,他臉色沉下,“是啊,你怎麼會喜歡我?你現在應該滿腦子都想著怎樣把我送進監獄。”

江荔擰眉,防備又氣惱地盯著他。

在車外路燈透過車窗的光照輝映下,江荔本就靈動清澈的眸子灑滿了星星點點的碎光,空靈又無辜。

當初,他就是被這雙眸子,看得心都亂了。

“可是,這輩子都不可能了,”霍資昭握著她手腕的力更緊,“你永遠都不會有這個機會。”

“被人無數次勸,說你是我的軟肋,是個威脅,但是你知道嗎?我既然有能力把你留在身邊,自然就有能力將這種威脅壓到最低,你不要仗著我喜歡你,消磨我對你的耐心。”

“爸媽那邊,我當然不會怎麼樣,可是蘇懷清呢?我隨時可以動手。”

江荔掙扎,“你敢!”

“我敢啊,有什麼不敢,”他輕笑,一個勁兒在她臉上看,不捨得移開眼,“而且我早就想這樣做了。”

夜深人靜,她躺在床上,彷彿聽見窗外有一陣陣鳥鳴,拖長了尾音,從遠處山谷飛過來,又飛了回去,來回不息。

霍資昭抱著她說軟話,說想讓她生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他抱得一下比一下緊,江荔難受至極,直到哽咽。

“不……不可能……永遠不……”

翌日。

當地警察局接到報案,來人是一對老夫妻,說是兒子已經聯絡不上。

受理該案件的是於警官,在和報案人溝通時,劉警官恰好過路聽了一句。

“劉隊,這個案子交給我就行,您忙您的。”

於警官只到劉隊最近在查一個重要的案子,不想他因為這種小案子耽擱他的時間。

可劉警官卻是來問那老夫妻,他們兒子的名字,以及其他的資訊。

“從前天晚上開始,我們就聯絡不上他,以為是他工作需要,所以才沒有留意電話,也沒有多想,可是到了今天,還是聯絡不上人,這可怎麼辦啊!”

那母親說著,滿臉擔憂,又心痛又著急。

劉警官邊聽他們說,邊去電腦裡調資料,看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