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須去會所看看,先打聽情況。

黎放走後,蘇懷清沉下一口氣,看向吳舟,“找人跟著他,別讓他做什麼傻事。”

“蘇先生,管他幹什麼,他是霍資昭那邊的人,即便出什麼事,也算不到我們頭上。”

吳舟站在原地不動,有些不滿。

“他也是關心小荔,就是性子太急了些。”蘇懷清抬眼,看向他,“去吧。”

吳舟對蘇鶴有多忠誠,對他的兒子蘇懷清也就多忠誠,蘇鶴對他有恩,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他身邊盡職盡責,如今只有一個目的,幫助蘇懷清奪回蘇氏。

“好的,我讓人去辦。”

蘇懷清微微轉眸,叫住他,“讓梁聰去吧。”

他多少對黎放了解一點。

吳舟頓住腳,似乎猶豫了片刻,才轉過身來,“有件事,我還是跟您說一下。”

“前兩天晚上,有人看見梁聰從盛羽那家會所出來。”吳舟又補上一句,“就他一個人。”

蘇懷清看著他,淡笑一聲,“怎麼了?”

他知道,自從吳舟跟在他身邊之後,對梁聰好像一直都有存在偏見,方才這話,蘇懷清自然而然地沒有往其他方面想,而是以為這是一個不足為奇的事情。

“我懷疑,他跟霍資昭有聯絡,這個人不能再用。”

“去一次會所,也不能證明什麼。”

相比梁聰,吳舟是父親蘇鶴身邊的人,並且因為之前那些腌臢事,蘇懷清自然對看起來老實本分的梁聰信任得多。

最後,還是吳舟妥協,“好,那我多安排一個人。”

夏日夜短,當遠山間升起五彩的朝霞,天已經大亮。

江荔把窗簾拉開,遠望著不見高樓和燈火的灌木林和綠色草坪,以及那遠處山間,初生起來的朝陽。

昨晚又是噩夢,眼前霧濛濛的,只感覺身上被什麼東西壓著,讓她喘不過氣來,她微微睜開眼,才看見貼近她沉睡的霍資昭,他的手正環抱著她,寬厚的手掌放在她背上。

站在落地窗前,她閉了閉眼。

再睜開時,她聽到樓下院子那大鐵門開啟的聲音,然後是車子駛出。

很長一段時間,霍資昭都是早出晚歸,她也沒有和之前那樣,跟著他去公司,只是偶爾去會所,與白奕聯絡。

看到那輛車駛遠,直到消失在林蔭公路。

江荔幾乎是在下一秒,轉身就出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