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了,身份證,護照,手機。”

蘇懷清點頭,警惕的目光從前面的車內後視鏡上收回來。

俞楚音放下心來,不過片刻,她疑惑著又看向他,“怎麼拿到的?”

據她所知,這些東西好像都應該在蘇鶴那裡,而且見他這次出來身後跟著好幾個人,怎麼說也是有防備的,身份證和手機這樣重要的東西,怎麼這樣輕易地就到手了。

“是梁聰,他幫我弄到的。”

這些東西都在蘇鶴手上,並且應該是嚴加保管,梁聰也算是蘇鶴身邊的人,他能拿到,蘇懷清還是能想通。

只是說,如果讓父親蘇鶴得知,應該會開罪於他。

俞楚音聽到梁聰這個名字,只覺得耳熟,上次在那樣緊急且情緒失控的情況下,江荔與她說起那晚在機場的經過的時候,似乎是提到了這個人,但是具體有什麼,她就不清楚了。

她對梁聰的印象,就還是那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年輕司機,並且常常幫蘇懷清跑跑腿什麼的。

兩人說著話,車子已經行駛在繁華而透著異域風情的大街上,兩邊的建築多是白色,靠近公路的一排房屋普遍較低矮,越往後,樓層越高,一眼看過去,鱗次櫛比,在五彩但色調昏黃的街燈輝映下,更有一番異域風味。

然而這一切,在蘇懷清眼裡,除了陌生和只想離開這裡之外,沒有任何情緒,無心欣賞這難得的夜景。

若是江荔在,他們定然會和這街上手挽手散步的情侶一樣,吹著晚風,說說笑笑。

正想著,電話震動。

他垂眸一看,竟是梁聰。

“怎麼了?”

對方大喘氣,像是疾跑之後,“蘇……董事長被人給帶走了!一群白人,什麼也沒說,直接就帶進車裡,我們追上去,還是沒有追上。”

梁聰還描述了一下那群白人的體貌特徵,總的說來,就是來勢洶洶,實在嚇人。

“到底怎麼回事?”蘇懷清還是心頭一顫,“報警沒有?”

“沒有,沒有報警,吳舟開車去追,沒開幾步車又壞了,估計是他們設計好的。”

剛到這裡不久,報警電話什麼的都不知道,可以從電話裡聽出,他們急得不可開交,想來那群人真是面目可憎,來勢洶洶。

“停車,停車,我要回去。”

蘇懷清緊咬牙關,在進行一番痛苦的掙扎之後,還是開了口。

“怎麼,什麼報警?”俞楚音問。

“是我爸,他被人綁走了,不知道有沒有危險。”

俞楚音理智分析片刻,“你爸?他剛來這裡,能結什麼仇家,綁他幹什麼?”

說這話時,她語氣裡免不了地帶著鄙夷和不爽。

蘇鶴這個人沒點良心,為了一己私利,竟然把兒媳婦當作與霍資昭交易的籌碼。

她一想到這個,就恨不得啐一口唾沫,有這樣的爸,還真是晦氣。

不過到底是顧及他是蘇懷清的父親,俞楚音說話還是沒那麼衝,生生憋了回去。

“我也不知道,他從不跟我說生意上的事。”

蘇懷清凝神想著,急切和擔憂還是從眉間一點點浮現。

再怎麼說,他是他的父親,將他一手帶大的親人。

“司機,掉頭。”

俞楚音索性看向前排,用英文與司機交流。

沒多會兒,蘇懷清便在方才出來的會所正大門路口看見梁聰,還有停在一邊的車子。

吳舟已經報了警,臉上緊繃,不知是因為路邊昏暗的燈光還是什麼,臉色黑成一片。

“當時我們剛要上車,不知道是從哪裡突然就跑出來四五個本地人,個頭很高,四肢發達,直接就把董事長拖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