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宮闈亂影：血色殘夢（8）(第1/2頁)

劉子業正愜意地半躺在龍椅上，手中把玩著一串晶瑩剔透的葡萄，聽到劉楚玉這番話後，先是微微一愣，仿若被這直白且帶著鋒芒的話語驚到，眼睛瞬間瞪大，手中正欲送往嘴邊的葡萄停在了半空，那葡萄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在他的驚愕中微微顫抖，仿若被定住了一般。整個人都僵住了一瞬，仿若時間都為他的震驚而停止。可轉瞬之間，那驚愕便化為了肆意的張狂，他仰頭大笑起來，笑聲如洪鐘，震得頭頂的雕花大梁都似乎要簌簌落灰，在空曠的宮殿中來回激盪，震得桌上的茶盞都劇烈晃動，茶水濺出幾滴，在桌面上蜿蜒流淌，驚得窗外原本棲息在枝頭的飛鳥慌亂四散，撲稜著翅膀沒入雲霄。笑罷，劉子業一抹嘴角，那動作帶著幾分漫不經心與傲慢，挑著眉看向劉楚玉，調侃道：“姐姐這是醋意大發了？莫不是也想嚐嚐這坐擁美人的滋味？還扯出這自由的由頭，倒新鮮。”他的眼神中透著幾分戲謔與玩味，仿若在看一場有趣的鬧劇，彷彿劉楚玉的痛苦與掙扎在他眼中只是一場供他消遣的滑稽戲。

劉楚玉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那笑容如同暗夜中的狐狸，透著精明與算計。一步跨到劉子業身前，動作大膽而豪放，仿若這宮殿之中沒有任何規矩能約束她，伸手輕輕點了點他的胸口，手指尖微微用力，嗔怪道：“陛下既知姐姐心思，還拿我打趣，我可不像你，能日日沉醉溫柔鄉。我不過是求個公平，你倒好，還笑話起我來。我只是渴望能像你一樣，有那麼些許自由，去看看這宮外的世界，去結識些有趣的人，而不是被困在這深宅大院裡，虛度年華。我不想一輩子就這麼在無趣中度過，您難道就不能理解我這份心思嗎？我聽聞城外春日繁花似錦，百姓們踏青嬉鬧，那歡聲笑語傳至我耳中，令我心馳神往；夏日河中舟楫穿梭，孩童們水中嬉戲，那般活力讓我好生羨慕；秋日山林層林盡染，文人墨客吟詩作對，那份雅緻我卻無緣得見；冬日雪落，市井之中暖鍋飄香，闔家團圓，而我只能獨守空閨。您說，這公平嗎？”

劉子業微微一怔，臉上的笑容有一瞬的凝固，似是被劉楚玉這一番真情流露觸動了心底某根弦。他收起了些許戲謔，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可轉瞬即逝，又恢復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輕哼一聲道：“姐姐，這世道本就如此，你我生在皇家，享盡榮華，也得受些規矩束縛，哪能事事如意？”話雖這般說，可語氣卻沒了先前的強硬。

劉楚玉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劉子業這番敷衍的回應，眼眶微微泛紅，帶著幾分委屈與不甘，提高音量道：“規矩？咱們皇家的規矩，向來是你說改就改，你在後宮為所欲為，可我連一點小小的自由都求不得？你當真就如此狠心，不顧念咱們姐弟情誼？”

劉子業心中一緊，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他避開劉楚玉的目光，把玩著手中的玉如意，試圖掩飾內心的波動，沉默片刻後，低聲道：“姐姐，莫要再提此事，我……我自有安排。”

劉楚玉冷哼一聲，別過頭去，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努力不讓它們落下，倔強地咬著下唇。一時間，寢宮裡陷入了尷尬的沉默，只有燭火搖曳，光影晃動。

過了一會兒，劉子業輕嘆一聲，抬起頭來，看著劉楚玉的側臉，緩緩說道：“姐姐，你也知道我這皇帝當得不易，朝堂之上暗流湧動，我唯有在這後宮尋些樂子，放鬆心神。你所求的自由，我並非不懂，只是……這宮廷之中，事事複雜。”

劉楚玉轉過頭來，眼中仍有淚花，卻也帶著一絲期許，輕聲問道：“那你到底打算如何？”

劉子業站起身來，踱步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宮苑景色，良久，才開口道：“姐姐，我許你時常進宮，與我一同遊樂，也可讓你在宮外有更多走動的機會，但你需答應我，莫要做出太過出格之事，以免給旁人落下把柄。”

劉楚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