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走到外面。迎面碰上了石板龜次郎,“小野君,社長在嗎?”

“在!正罵娘,你是不是等一會兒再進去?城門失火,不至於殃及池魚!”

“你這個中國通,說什麼呢?我沒有聽懂!”

“你沒聽懂就對啦,幸子助是白死囉,怎麼像一隻螞蟻輕賤?”

“小野君,你這是幸災樂禍呀?帝國每一個子民的血,都不會白流!”

“高調誰不會唱?”小野突然詩興大發,隨即吟詠起來:

青いお空の底ふかく、海の小石のそのように、夜がくるまで沈んでる、晝のお星は眼にみえぬ。見えぬけれどもあるんだよ、見えぬものでもあるんだよ。

散ってすがれたたんぽぽの、瓦のすきに、だァまって、春のくるまでかくれてる、つよいその根は眼にみえぬ。見えぬけれどもあるんだよ、見えぬものでもあるんだよ。

“你讀過金子美鈴的作品?你喜歡她的悲憫情懷?可惜了,她為什麼會自殺呢?如果時間充裕,我很想和你暢談一下!只可惜我們的靈魂的靈魂正在泯滅,終日俗務纏身,小野君,再會!”

高橋一夫為何會對這個人另眼相看?他有什麼過人之處嗎?山口中直怎麼就不行啦?權謀!絕對的權謀,可憐的山口喲,你這個高才生,就是屁一樣存在,淺倉把你拖過來,在夾縫中受罪,他想不明白:淺倉算是高升了,在神州省完全可獨斷乾綱,這時候為何還把山口中直留在龍澤,留在築路隊?淺倉又有著怎樣的考量?帝國軍隊在飛機幫助下,佔領了龍澤縣城,那點可憐的人馬,都不夠塞牙縫的,小孤山縱隊曾經打下過臨江,這會兒怎麼也?了?臨江縣城才幾個人呀?德川安康聯隊為何不乘勢過江?他在等什麼呢?“天女散花”計劃真有那麼神?恐怕神州省這塊骨頭,不是那麼好嘴的吧?這樣胡亂想一陣,竟然蒙生要去櫻花藝妓館的念頭。

“石板君,你好!你這會兒來,是不是有什麼好訊息告訴我?我很想知道山上的情況,能肅清中國人的殘渣餘孽,實屬不易,有一部分開拓團人要過來,在約兩千多人。”高橋智雄見到石板龜次郎泛起了一絲高興,“你請坐!石板君,以你之見,黑龍會和湖河幫如果火拼起來會怎樣?”

“如果沒有帝國軍隊支援,黑龍會會輸得很慘,這一點勿容置疑,別看小島政休、鈴木毅、美津前三郎這些人整日吼哈、哇哇亂叫,真正動起手來,不一定是個,湖河幫勢力盤根錯節,不是漕幫可以相比的,我們雖拿下了柴烈,可柴已經是個廢人了,除了提供一些內部情報,一般沒有什麼用了?你沒見他貪婪吸食鴉片的樣子,就像一隻狗趴在地上搖尾乞憐,脊樑塌了,你還指望他能如山聳立?”

2

太陽奄奄一息,像個僵死之人,還在最後的抽搐,大街小巷,煙火氣漫卷,顧一凡、尹紅梅、林茜雲等一干子人,悉數從樓梯上爬上三樓,這裡是魏司理。克萊德曼大教堂,晚鐘在沉悶中敲響,在龍澤縣所有黨員幾乎全到了,包括強震以及孫一平、高天音這些學生骨幹,牧師約翰遜頭髮蓬亂,身材纖細,一臉剛毅,十字架小鏈知掛於胸前,他端著兩盞蠟燭燈,拾級而上。

“你們都來了?”他放下燈,在長桌一頭放一盞,前面是一尊耶穌被釘在十字架的雕塑,“阿門,願萬能主耶穌保佑你們,願你們平安!我去樓下,按照慣例,如果有不測,我會在下面唱《聖誕歌》。”

“謝謝,約翰牧師!”

“不要客氣,我們都是主的兒子!”他轉身離去。

“同志們!眼下形勢相當嚴竣呀,值此關鍵時刻,召開這樣一次會議不容易呀!日本人的‘天女散花’計劃,已經獲得東京大本營批准啦,正在緊鑼密鼓實施中,離此不遠的就是扁舟機場,想想24架飛機像大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