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元涇和自己不同,蘇元涇是宋地唯一有可能成長為響徹天下名將的人選,和他呂昌不同,和肖姚也不同。

如今,蘇家已然陷入了青黃不接的尷尬困境,老家主蘇煜垂垂老矣,往昔的睿智與果敢已漸漸被歲月消磨殆盡,而他的兒子蘇椿,二孫蘇元湟皆是平庸之才,難堪大任,且不說嫡孫女蘇元汐已經出嫁,即便是還在家中,最重視周禮,把女子框在一部周禮之中的宋地也絕不會允許蘇元汐一介女子擔當家主之任。

蘇家又該何去何從,真的任憑几百年的家業就這麼在蘇椿有些荒唐的決策之中不斷消散嗎?

名聲響徹宋地的大儒蘇椿在學問上還有些造詣,可是呂昌看來蘇椿在政治上幼稚無比,也就是仗著蘇煜的門生遍佈宋地朝堂,才能苟得一份安寧,蘇元湟更是囂張跋扈。

想來一世英名的老家主大宋脊樑蘇煜,竟然生出了這樣一個廢物兒子,也算是家門不幸了。

不過,呂昌微微搖頭,這些世家的紛爭與內憂,說到底並非他應當費心勞神之事。人生在世,大多時候皆是身不由己,被時代的滾滾浪潮無情地推著向前。

他也曾心懷赤誠,一心想要做一名忠君愛國的臣子,就像多年來他一直所踐行的那般,兢兢業業地戍守邊疆,守護宋國的一方安寧。只是,人心終究是貪婪的,隨著手中權勢的逐漸增長,所獲得的利益與榮耀越來越多,那潛藏在心底的慾望便如同破土而出的野草,瘋狂蔓延生長,再也無法滿足於區區一個都都督位所帶來的權力與地位。

天下那麼多亂臣賊子,凌丕元孝文可以稱帝,他呂昌坐鎮宋國這麼多年,只是想要爬的高些,又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