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紇!”

他知道他騙了王奕,不會有再進回紇的機會了,元孝文不會給他撥一兵一卒,天下大亂,夏國滅國後,七國顧不自暇,哪還有力氣去管一個只是劫城掠地的蠻族。

劉班站在天殤將軍府前,得知溫北君要到雅安的時候,他特地把當地富商的宅子改成了天殤將軍府,牌匾刻的是溫北君最喜的瘦金體。

“夫人。”

劉班看見碧水,微微一躬身。

也許是為了補償溫北君,也許是為了獎賞這個自十四歲起就為魏國征戰的年輕將軍,也許是為了全家殉了國的溫家。元孝文下旨賜婚,封碧水為二品誥命夫人,賜溫北君與碧水婚約,擇吉日成婚。

這次碧水沒有再否認這個稱呼,她知道這是溫北君和魏王求來的婚約,只是為了讓她擺脫她親生父親給她打下的賤籍。

他說過,永遠不會讓她自己一個人在亂世掙扎的,他也做到了。

不過剛剛二十二歲的碧水對著鏡子,泫然若泣。

“溫將軍到!”

隨著小廝的傳呼聲,溫北君大步邁進公堂,“別駕大人,別來無恙啊。”

樓竹想起了自己還是翰林侍讀的時候遇見的溫北君。那時的溫北君剛剛受封天殤將軍,少有敗績,橫掃回紇,被回紇稱為惡鬼,正是意氣風發之年。

只是過了四年,溫北君好像老了十歲。

“溫將軍,這下你看著比我還要老了。”

四年前樓竹怒斥朝廷用如此年輕之人為將,說他不過一介乳臭未乾小兒,怎能當此大任。

溫北君和樓竹對視片刻,隨即俱是大笑。

“別駕大人,多謝了。”

若不是樓竹在朝堂之上一番爭論,怕是臨仙流民無處安置,要都成了凍死之骨。樓竹任別駕後,也算是給流民開了一道門,開倉發白粥救濟流民,就算白粥不是很稠,但是起碼夠流民活下去了。

“這不必謝我,應做的事。”

溫北君還是那個珠玉在側,雄姿英發的溫北君,只不過少了些意氣風發,臉上有了些許風霜。

“聽聞刺史大人已經幫溫將軍安置好了宅子,我也沒有什麼俸祿送將軍什麼奇珍異寶,也就只能祝溫將軍百年好合。”

樓竹也還是那個樓竹,可以為了臨仙的百姓在朝堂之上公然對抗白黨領袖胡寶象的樓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