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將肖姚從思緒中拉回。

“嗯,務必妥善保管,如今局勢緊張,糧草至關重要。”肖姚叮囑道。

他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自己真是沉溺在溫柔鄉之中了。

“大人,大都督自江陵遣使來信。”

“放在前面便是。”肖姚揹著身子,沒有向後看,只是讓使者把信放在案前。他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蘇元汐了,強迫自己把目光轉移到地圖之上,強迫自己去想宋國在西漢北楚的包圍下應該怎麼自救。

可不管他怎麼強迫自己,他腦海中只是蘇元汐的音容笑貌,是很難露出一個笑容妻子的臉,是捧著《二拜高堂》和他爭論的妻子的臉,也是他用了一身軍功向宋王討來婚約的妻子。

“大人,信放這了。”

他只聽見這麼一句,沒看見使者,只有一封信靜靜的放在案前。

肖姚的目光在地圖上停留許久,卻彷彿什麼都沒看進去。最終,他還是長嘆一聲,走到案前拿起信。信是大都督呂昌所寫,內容是關於楚軍在煙波江附近的最新動向,以及對鄂州防線的一些叮囑。

肖姚看著信,心中越發沉重,局勢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羋澈公然投齊,楚軍主帥九鳳將軍殷禧差點死於亂軍之中。羋澈是當今楚王羋法的堂弟,大楚赤荊衛統領。他沒想到殷禧被這種重臣捅了刀子還能對陣大齊戰神司行兆不落下風,甚至最後和司行兆兩敗俱傷。

那宋國呢?仗著煙波江和南河天險,不思進取,綿延了幾百年的江南之地,貴族們往往認為改朝換代不會影響他們的錦衣玉食。

可他肖姚知道,那群酒囊飯袋是一幫蠢貨中的蠢貨。在凌蕤大鬧稷下的那一刻,周禮已經徹底粉碎了。周禮遺留的舊貴族,也必將被亂世的勝者粉碎。

他坐下來,開始給呂昌回信,將鄂州這邊的準備情況詳細告知。可寫著寫著,他的思緒又飄走了,筆下不自覺地畫出了蘇元汐的模樣。他猛地回過神,搖搖頭,繼續寫信。

寫來寫去,也只有寥寥數筆。

無論怎麼落筆,他也想不出和都督說些什麼。

只落得一句,“南河北,南河北,依得南河苟且安。望山河,望山河,怎得山河無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