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看著抄出來的財物,他整個人都快懵了。

整整五馬車的銅錢、十幾馬車的絹帛,以及一馬車的金銀財寶。

“魏兄,你...你不會把哪個大臣的家給抄了吧!”

“沒有,不過將地下賭場給抄了。”

長安城大大小小几十個賭場,抄這點東西一點都不奇怪。魏叔玉並沒有瞞著他,反正沒多久事情就會傳開來。

“地下賭場??”

程處默臉色十分愕然。大唐是禁賭的,敢在長安城開地下賭場,身後自然有幾把刷子。

甚至不少地下賭場的背後,都是皇親國戚給他們做背書。

程處默長長吐了一口氣:“魏兄,你不怕惹麻煩上身?”

魏叔玉冷笑一聲:“有什麼好怕的,咱身後可站著皇帝陛下。”

就在程處默還想聊著什麼,白勝興沖沖走了過來。

“駙馬,已經有眉目了。您猜得沒錯,的確有鬍子牽涉其中。”

魏叔玉腦中瞬間出現一個名字。莫非那傢伙不甘心跳舞,想背地裡做些什麼?

“去告訴他們一聲,千萬別陰溝裡翻船。”

白勝躬身行禮,騎馬急匆匆往隆慶坊趕去。

程處默盯著白勝的身影,他總感覺今天的事情很不對勁。

過了大半刻,李旭一臉灰敗騎著馬過來,左臂被利刃劃出一道猙獰的口子。

一見到魏叔玉,李旭連忙翻身下馬,臉上滿滿都是羞愧。

“駙馬,線索又斷了。那鬍子從密道逃至暗渠,然後便消失不見。”

魏叔玉打量著他的傷口:“為何不用弩箭?”

“用過,卻被他給躲開了。”

“能躲開弩箭,有點意思!”

魏叔玉停頓一下繼續問:“敵人用什麼武器傷的你?”

“回駙馬,是障刀。”

李旭口中的障刀,是唐朝軍刀四制之一,體型比匕首略微長一些。

“障刀?長度多少??”

李旭臉色十分羞赧:“約一尺三分。”

唐朝一尺約30厘米,一尺三分差不多有40厘米。

魏叔玉看著他身側的儀刀,不由得踹了他幾腳:

“廢物!!”

一寸長一寸強。李旭的儀刀乃唐橫刀,屬於皇帝賜給武將的精良唐橫刀。不說削鐵如泥,也差不了多少。

好不容易盯上的線索,居然就這樣子給弄丟了。

深吸一口氣,魏叔玉冷冷道:“傳令下去,將財物拖回延康坊。”

“魏兄,長安城不能長久戒嚴,你看??”

作為世界上最大的城池,長安城白天的戒嚴一般不能維持多久。

畢竟近乎百萬的人口,每天需要的物資幾乎是天文數字。

魏叔玉思索片刻道:“長安東北十二坊繼續戒嚴,其它地方先解了吧。”

“這......”

程處默遲疑一下,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下來。長安城東北都住著勳貴,魏叔玉依舊戒嚴的話,只怕他要追查的事情很嚴重。

朝部將吩咐幾句,程處默問魏叔玉:“要幫忙追捕逃犯嗎?”

魏叔玉搖搖頭:“只怕來不及了。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應該透過龍首渠逆行而上,從長安城東邊逃走了。”

程處默很是不解:“既然如此,那你為何不將東北方十二坊解禁?”

魏叔玉揚了揚手中的名單:

“世家的手伸得太長,又不配合抑制糧價,那就讓他們好好出點血吧。”

很快。

被抓捕、抄家的犯人,排著隊從程處默身旁走過。

十二坊裡五姓七望的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