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九十九章 “你將死於黎明前夕。”(第1/4頁)

蘇明安睜開眼。

——入眼是《少女夢想計劃》的遊戲開場動畫。

鏡頭之中，蒸汽時代的機車掀起塵埃。一隻白色的鳥兒劃過鐘樓、飛過琉璃色彩的教堂，鏡頭也跟隨著白鳥閱覽著美麗的蒸汽時代——直到一聲旁白響起：

“好好培養她。最後，期待理想之國的誕生。”

畫面一轉，鏡頭來到一名頭戴氈帽的偵探身上，偵探手中捏著一條項鍊，身後跟著一個黑髮的小女孩。

“以後我來照顧你。”偵探淡淡出聲，聲音極為磁性。

小女孩點了點頭。

蘇明安定睛一看，偵探的這條項鍊是一枚鮮活的眼珠子——這項鍊不是【舊日之眼】嗎？

還沒等他深思，眼前的動畫用蒙太奇手法快速剪輯了十幾個鏡頭。有收養孤兒的騎士，有撿到嬰兒的洗衣婦，有在教堂裡受洗的孩子……最後，鏡頭回到偵探身上，偵探身邊的黑髮小女孩已經長成少女，她在陽光下仰起頭：

“偵探大人。你認為生命是什麼呢？”

“偵探大人，你願意相信我嗎？”

“偵探大人，我會親手殺死你嗎？”

“偵探大人，只要我們微笑著，就足夠了嗎？”

偵探沒有回答這些問題，只是攥緊了手裡的舊日之眼。

隨後，教堂的鐘聲響起，鐘樓上的時針與分針飛速轉動，彷彿象徵著時間正在快速流逝。動畫的色調開始昏暗下來，原本溫馨和諧的節奏突兀地轉了個彎，所有的鏡頭都染上了血色。

“——鮮紅的蟒蛇！是鮮紅的蟒蛇！”不知是誰的嘶吼響起。

“——如果我去，你是不是就能繼續研究古董？”一道悅耳的聲音響起。隱約有教堂修女的頌歌聲響起，又很快消弭。

“——如果有一天，殺一人得救天下，你願意支援我嗎？”一道少年清澈的聲音響起。

“——殺了……殺了他們！審判——審判你的罪行！！！”這是一道聲嘶力竭的聲音，聽不清男女，嗓音已經沙啞。

數不清的聲音交疊之後，畫面越切越快，背景音樂驟然響起，帶著史詩般的莊重，管絃樂聲與恢弘的號角聲交疊，鼓聲隆隆，彷彿與蘇明安的心臟共振。

明明只是一段遊戲開場動畫，即使他暫時看不懂這些畫面代表著什麼。他卻彷彿就置身其中，與每個連面貌都看不清的遊戲角色共鳴。

畫面一轉，黃沙密佈的平原上，劍與魔法的交鋒連綿不絕，數十萬計程車兵們仇恨地盯著彼此。

“殺，殺，殺死女巫，殺死女巫——！”

畫面一轉，血色越來越深，村莊燃燒著火焰，一個纖弱的身影跪在廢墟里哭泣，抱著一具焦黑的屍體。

“對不起，對不起，聖子……”

畫面一轉，一名臉戴面具的男子立於懸崖邊，面對成千上萬舉著火把計程車兵，他一聲張狂的大笑，墜入懸崖。

“你的頭頂……太刺眼了……”

隨後是各種殺戮的畫面，背叛、掠奪、刺殺、烈火、戰爭……無數鮮血的畫面閃過，就連平民都開始拿起鋤頭與劍。世界墜入了永無止境的戰火。

蘇明安漸漸看不清任何景象，鮮血猶如實質從畫面裡噴湧而出，他竟有種自己也被鮮血淋了一身的感覺。他漸漸喘不過氣。

而就在此時——

扭曲而黑暗的背景音樂戛然而止，畫面極其安靜。

這一刻，畫面突然亮了起來。

溫暖、無聲、昏黃的燈光下，偵探穿著一身暖橙色的棉絨大衣，站在紛飛的大雪中，拉著黑髮少女的手，一步，一步，走向染滿大雪的山谷中。

“嚓嚓，嚓嚓。”踩雪聲。

整個畫面，除了他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