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就是個萬花筒,在這裡,見過高樓平地起,見過大廈傾覆時,見過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也見過一夜愁白少年頭。

有人來了,有人走了,來的人躊躇滿志,走的人垂頭喪氣,有的人走了還會再來,有的人就一去不復返了,男人賭命,女人賭愛。

賭命的,或許還能留得一口氣苟延殘喘,待得哪一日東山再起。

但賭愛的,最後的結局,往往是絕望。

“茉希,VIVI姐找你。”

不遠處的聲音,讓蘇茉希回過神來。

VIVI姐原名魏玉鳳,是公關部的主任,VIVI是她給自己另起的名字,源於她實在討厭自己的真名太過於接地氣。

所以她很喜歡別人叫這個她覺得十分洋氣的名字,誰要敢叫了她的真名,絕對跟你當場翻臉。

VIVI姐算是公關裡的一枝獨秀,長相很一般,個子也不高,面板還偏黑,按理說,這樣的人是很難在貴賓廳混開的。

但她有個最大的優點,也是其她人學不到的本事,那就是情商極高,會來事,不管遇到什麼刁難性的客人,她都能抹得開臉面,為了得到客人的青睞,完全可以把自尊踩在腳底下。

話又說回來,在瑰麗王朝裡,自尊其實一文不值。

VIVI姐雖然踩著恨天高,但跟蘇茉希講話的時候,還是得昂著頭。

“你現在趕緊去機場,接個人,具體的資訊,我會發到你手機上。”

蘇茉希也沒打算多問,“好。”

“記住,一定要把人接到,要把人伺候好,那可是個大主顧,伺候好了,吃紅利的也是你。”

蘇茉希一開始不喜歡“伺候”這個詞兒,聽著還挺刺耳的,漸漸地也就習慣了。

她乾的,不就是伺候人的活兒嗎。

一般指定需要她去迎接的客人,基本都是大戶豪客,又或者是黑卡貴賓,去接的座駕也是公司派出的商務豪車,配有專門的司機和一名公關。

車子很快停在了機場的停車庫,蘇茉希下了車,舉著牌子在人群裡等候。

不多時,有一箇中年男子走到了她的跟前,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

蘇茉希也在打量著他。

矮矮胖胖的中年男人,頭髮擦得油光鋥亮,小短手不太禮貌地指了指她,“瑰麗王朝的?”

蘇茉希送上溫柔又不失禮貌的笑容,“我是瑰麗王朝的公關,蘇茉希,歡迎您的到來。”

男人將行李丟給了她,“這玉朔的天氣怎麼跟別的地方不一樣,這才入夏不久,怎麼就熱成這樣?”

蘇茉希一手拉著行李箱,另一隻手拿著紙做的牌子給客人扇風,“因為玉朔的地勢較低,四周環山,導致熱量堆積不易散發,再加副熱帶高壓的影響,所以今年玉朔的夏天會比往常炎熱了許多。”

男人瞄過來一眼,“想不到你們幹這一行的,還懂這些。”

回到瑰麗王朝後,男人直接鑽進了貴賓廳裡,不過他沒有玩百家樂,他對老虎機特別的情有獨鍾。

情有獨鍾到什麼程度呢?

自打坐到老虎機前,整整五個小時,除了中途上了趟廁所,他的屁股就沒離開過凳子。

因為是一對一服務,客人不離開,蘇茉希就不能離開。

這倒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她也接待過很多長時間玩樂的客人,不過今天這個客人,給她開創了新的奇葩視野。

男人每拍一次機,就要讓她大聲為他加油,並且要用假嗓音,嗲嗲的,聽起來會讓人起雞皮疙瘩的那種,但客人喜歡,蘇茉希不得不照做。

她很少對財神爺說不。

喊到後面,男人有些不滿意了,開始提出要用固定用語,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