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土飛揚。

來人勒住韁繩,翻身下馬,露出一張精瘦的臉龐,是胡家的一個眼線。

他一路疾馳,額頭上滲著細密的汗珠,顧不得擦拭,便急匆匆地走到胡管家面前,附耳低語了幾句。

胡管家臉色驟變,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不安。

“你說什麼?那群泥腿子居然真的開始織布了?簡直是痴人說夢!”

胡管家怒不可遏,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他們懂什麼叫織布?一群土包子,也敢班門弄斧!”

一旁的胡家人聞言,甕聲甕氣地說道:

“管家,既然他們不知好歹,不如我帶人去把他們的織布機搶過來!也省得他們浪費時間和精力。”

胡管家瞪了他一眼,厲聲呵斥道:

“胡鬧!你以為白鹿鄉還是以前那個任人宰割的白鹿鄉嗎?”

那人有些不服氣,正想開口反駁,卻被胡管家抬手打斷。

“你以為陳浪是什麼善茬?那小子現在可是今非昔比,手底下養了一批精兵強將,個個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手。

林管家怎麼死的你心裡沒數嗎?”

胡管家眼中閃過一絲忌憚,語氣也變得凝重起來。

胡家那人雖然不服,但也不敢再說什麼,只是悶聲不吭地站在一旁。

胡管家來回踱步,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半晌,他才緩緩開口,語氣低沉:

“現在當務之急,是先穩住江南製造局那邊,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無法按時交貨。至於陳浪……”

他眼中閃過一絲陰狠,“遲早要讓他付出代價!”

胡管家轉頭看向探子,沉聲問道:“陳浪最近還有什麼動靜?”

探子連忙答道:“回管家,陳浪最近一直在收購生絲,似乎是想擴大生產規模。而且……”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說道,“他還派人去聯絡了其他幾個村子的織戶,似乎是想……”

“想幹什麼?”胡管家追問道。

胡賴頭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說道:“似乎是想……壟斷生絲市場……”

“什麼?!”胡管家臉色大變。

“他好大的膽子!”他猛地一拍桌子。

“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他來回踱步,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看來,我們得想個辦法……”

他突然停住腳步,看向旁邊的護院教習,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你有把握拿下陳浪嗎?”

教習聞言,濃眉倒豎,甕聲甕氣道:

“管家,我可是正兒八經的武舉人!排兵佈陣,衝鋒陷陣,樣樣精通!

那陳浪不過一介商賈,乳臭未乾的小子,帶兵打仗,他夠我一根手指頭戳的嗎?”

他重重地哼了一聲,滿臉的不屑。

胡管家卻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精明的光芒。

“匹夫之勇,不足為懼。陳浪現在羽翼漸豐,身邊高手如雲,硬碰硬,我們未必能討到好處。”

他踱了幾步,語氣變得凝重,“更何況,我們胡家現在四面楚歌,林家、白家虎視眈眈,就等著我們露出破綻,好趁機蠶食我們的地盤。

若是我們傾巢而出,萬一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後果不堪設想!”

教習雖然莽撞,卻也不傻,聽胡管家這麼一說,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禁有些洩氣。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陳浪做大做強吧?”

胡管家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

“當然不能。對付陳浪這種人,不能硬來,只能智取。”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深邃,“我聽說,鄰縣的張員外新購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