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寶!我有急事要稟報少爺!”

陸寶的聲音帶著哭腔,顫抖不已。

陳浪心中一沉,這大半夜的,又出什麼事了?

他快步走到門口,開啟門,只見陸寶癱坐在地上,臉上滿是驚恐,衣衫凌亂,像是經歷了一場惡戰。

“怎麼回事?慢慢說!”陳浪扶起陸寶,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

陸寶哆哆嗦嗦地指著白鹿鄉的方向。

“少爺……少爺……不好了!胡家…”

“胡傢什麼?”

陳浪眉頭緊鎖,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胡家要燒死胡新村裡的村民!”

陸寶終於將憋在心裡的話喊了出來,聲音淒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陳浪心中一驚,這胡家,瘋了嗎?

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問道: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因為胡興他們殺了胡老爺,現在又抓不到胡興……”

陸寶哭喪著臉,“胡家老太爺說,胡興殺了他們家主,胡新村的人又燒了他的布紡,搶了他的提花機,他抓不到胡興,現在要拿胡新村村民開刀……”

陳浪冷笑一聲,這家還真當他們是土皇帝呢!一個村子的人說燒死就燒死。

他眼中閃過一絲寒芒,窺一斑而知全豹,一個縣裡的小世家都敢這樣草菅人命,不難想象那些勳貴豪門將是怎樣的做派,這大乾國真是個人吃人的地方!

“少爺……您快想想辦法吧!那些災民……他們都是無辜的啊!”

陸寶跪在地上,於心不忍的祈求道。

陳浪扶起陸寶,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不會讓他們有事的。”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決絕,“胡家想玩火,我就陪他們玩玩!”

陳浪大步流星,夜風撩起他的衣袍,獵獵作響。

他回頭瞥了一眼亦步亦趨的陸寶,眸色深沉:

“帶路。”

陸寶不敢怠慢,連忙在前面引路,心中卻忐忑不安。

胡新村那些老弱病殘,怕是凶多吉少……

陳浪心中思緒翻湧。

胡家這招狠毒至極,表面上是洩憤,實則包藏禍心。

若是放任他們燒了胡新村,胡興他們投靠白鹿鄉過來的肯定會跟自己離心離德。

而白鹿鄉的人也會因為此事對胡家再次產生畏懼,自己以後的施政也會更加艱難。

再說了,那些老弱病殘,雖然不能直接參與生產,但也可以做些後勤工作,怎能白白讓他們死去?

想到此處,陳浪心中已有了決斷。

他喚來王禮,沉聲吩咐:

“王禮,你立刻調集民兵團,務必趕在胡家動手之前,將胡新村的災民救出來!”

“遵命!”

王禮翻身上馬,馬蹄聲碎裂了夜的寧靜,疾馳而去。

他心中明白,此行任務緊急,稍有耽擱,便會釀成慘劇。

陳浪望著他離去的方向,他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望著漆黑的夜空,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一更天,更鼓聲沉悶地敲響,陳浪依舊負手立於窗前,夜風吹動他的衣袍,獵獵作響。

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最終停在宅院外。

片刻後,丁武風塵僕僕地出現在書房門口,單膝跪地,抱拳道:

“稟少爺,民兵團已抵達胡新村,與胡家宗族男丁交戰,大獲全勝!我方無一人傷亡!”

陳浪眼中精光一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看來這胡家,也不過如此。”他本以為胡家會有些硬骨頭,沒想到如此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