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走,跟娘吃好吃的去,還不用花銀子的那種。”葉辛夷拉著趙二郎朝前面的人群裡擠。

趙二郎以為老孃是被閔少爺給氣糊塗了,為難又難過。

“娘,你要吃好的吃的,兒子……先去跟人家商量商量,能不能給你做個你愛吃的清蒸魚?”

老孃想吃魚,得滿足啊,不然,他這個兒子心裡也不好受。

大不了,今兒個不買肉和點心陪媳婦去老丈人家了,省下錢,先孝順娘吧。

葉辛夷擺擺手,“吃什麼魚?娘是去聚豐苑酒樓救場,邊賺錢,邊帶你解饞兒,來,快點。”

不由分說,拽著趙二郎,就走進了氣氛低迷壓抑的聚豐苑酒樓。

酒樓得小夥計一看是鄉下老婦人,還帶著一個壯漢,忙強打精神過來趕人,“大嬸兒,今兒個酒樓歇業,你們想吃飯改天再來吧。”

葉辛夷指了指後堂方向,“小哥兒去喊你們老闆來,就說我老人家來給他救場子來了,快讓他出來談一談工錢。”

小夥計一看葉辛夷穿著補丁帶補丁,老臉黑瘦黑瘦的,單薄的身板兒,來陣風就能颳走,一身狼狽相兒,還大言不慚地說來救場?

胡言亂語的,莫不是想銀子想瘋了?

“大嬸兒,”小夥計心裡厭惡,可面上沒顯露出來,只是語氣有些衝。

“大嬸兒,我說了,我們酒樓今天歇業,你老出去上路邊攤那兒對付一口吧。”

葉辛夷被趕也不惱,笑道,“你儘管去給傳話,你家老闆要是說不用我老人家,我就走,絕不給你找麻煩。”

小夥計一看這鄉下老婦人執拗,雖然心裡憋著火起,但是,想到酒樓的信譽名聲,他也不好發作,只能是滿臉不情願地去後堂找老闆。

此時的聚豐苑酒樓老闆顧品正,沉著鐵青色的臉,坐在那生悶氣。

旁邊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正好言想勸,“六爺,您生氣也於事無補。

還是先想想,哪裡能請到比薛大廚還還要出色的掌勺的吧。沒有薛大廚的手藝,老主顧肯定不買帳。

這事兒一旦做不好,壞了咱們酒樓名聲不說,就是傳出去,京城那邊知道,咱們這裡出了大紕漏,還不得趁機將這酒樓奪了回去?”

顧品正放下手裡的涼茶,嘆了口氣,“是啊,京城那邊,大哥和幾個小的,平日裡就都虎視眈眈盯著我呢。

結果,我這裡又……唉,人要倒黴,喝口涼水都塞牙啊。如果不是不小心著了老大的道兒,我也不至於落到如此地步。

當然,這些話,再說也沒啥意思了。只是,書宣,你也知道,這夥計好找,可能拿出手,滿足老顧客口味兒的大廚難尋哪。我……比你還著急呢。”

正說著,跑堂的小夥計一掀門簾闖了進來,變顏變色地稟告,“老闆,周掌櫃的,外面來了一個老婦人.

說是……說是來咱們酒樓救場子的,非得要小的來請老闆和掌櫃的出去談談工錢呢。”

“啥?老婦人?”

“誰?老婦人救場子?”

顧品正和周書宣驚訝地異口同聲。

小夥計心虛地縮了縮脖子,點點頭,“嗯,是……是個鄉下老太太。

還帶著一個壯漢。進門兒就說是來救場子的,請老闆出去跟她談工錢。”

顧品正一聽就火了,“你是怎麼做活的?嗯?這樣的瘋婆子你也敢留下?還不將她趕走?”

小夥計挨訓也不敢辯解,身子一晃,就要去前廳趕人。

周書宣忙攔住了他,“六爺,還是我去看看吧。一個鄉下老婦人,若不是有人慫恿,她哪來的膽子敢到咱們這兒搗亂?”

顧品正收起冷臉,點點頭,“好,我也去瞅瞅,到底是哪個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