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屋子裡也傳來了“撲嗵”一聲響,六子的父親好像也摔在地上了,不停地叫喊,“么兒妹、么妹兒……”

“不好!”

劉衛東狂吃一驚,幾大步就奔進了屋子裡去。

就看見,水缸上一對小腳丫拼命地撲騰著。

六子的父親秦玉成摔在地上,動彈不得,卻是拼命地往這邊爬,邊爬邊撕心裂肺地叫著,“么兒妹,么兒妹……”

劉衛東衝過去一把就拎住了秦銘的小腳丫,跟拔蘿蔔似的,一把就將秦銘薅出來了。

“撲……”

秦銘噴出一口水來,坐在地上,終於緩過一口氣來,卻是哇哇大哭了起來。

一聽見她哭,而且哭聲響亮,這喻示著沒事兒了,劉衛東登時如釋重負。

還好,還好,幸虧來得及時。

要不然,這小丫頭就要生生地溺死在大水缸裡了。

“么兒妹,不哭,沒事了,回屋換衣服去。”

劉衛東將小秦銘抱進了屋子裡,長鬆口氣。

“我,我沒有別的衣裳,只有這一身。”

秦銘站在地中央,渾身往下滴著水,像個水鴨子似的,可憐巴巴地抽泣著。

她身上穿著的衣服還是六子的衣服改的呢,而且補丁摞著補丁,跟個小要飯花子似的。

劉衛東心裡面一陣慘然,沒吱聲,只是拿過毛巾先讓她擦乾淨。

然後,他趕緊將六子爹也抱了起來,放在炕上。

六子爹秦玉成今年四十歲的年紀,正當年,卻已經沒有了半點壯年人的精氣神兒,瘦得跟個骷髏似的,皮包骨頭,看上去都不到一百斤。

此刻,他半靠在牆上,看著劉衛東,滿眼感激地道,“東兒,太謝謝你了。幸虧你來了,要不然,我家么兒妹,就……”

說到這裡,他已經說不下去了,偌大個漢子,不禁抹起了眼淚。

劉衛東心下間一聲長嘆,真的是幸虧自己來了。

要不然,這小妹兒就得夭折了。

“都是一家人,啥謝不謝的。”劉衛東搖了搖頭。

轉頭看著一邊找衣服一邊抽抽嗒嗒地秦銘,劉衛東嘆了口氣,“么兒妹啊,你上水缸那裡幹啥去啊?多危險啊。”

“衛東哥,我哥說今天晚上回來得晚,我就想先做飯,把我哥打回來的魚燉上,別餓著我爸。可沒站穩……”

秦銘說到這裡,小嘴兒一癟,又哭了起來。

劉衛東心裡一痛,可憐的孩子,剛才肯定是嚇壞了。

“好孩子,別哭,別哭,今天晚上不做飯,你去村供銷社買些現成的槽子糕點心什麼的,跟你爹對付一口。”

劉衛東蹲在地上,安慰著秦銘道。

“衛東哥,家裡沒有錢……”

秦銘抽抽嗒嗒地道。

“咋沒錢呢,你哥剛託我給你家捎來五百塊錢。”

劉衛東趕緊把錢掏了出來,放在了炕上。

對天發誓,其實他早就想來六子家幫襯一下了,可是這幾天事情太忙了,一直沒抽出時間來。

今天總算是有時間了。

“啊?這麼多錢?”

秦銘拿著錢,瞪著一雙大眼睛道。

“當然啊,你哥最近做了些生意,發了筆小財,讓我羨慕得呀。”

劉衛東咧嘴笑道。

“哇,我哥好厲害呀。”

秦銘拿著那錢,歡天喜地的跑到秦玉成面前,獻寶似地道,“爸,你快看呀,我哥掙了這麼多錢。”

可秦玉成卻皺起了眉頭,驚疑不定地望著劉衛東,“東兒,六子我是知道的,他哪有這個本事賺這麼多的錢?

這可是,五百塊啊,我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