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六,糖糖果果滿月。

為此李素問早在月初就把沈家人的例銀髮了下去。

還是一人二百文。

不過鑑於山谷裡就這麼幾個人,尤其是老漢一家條件並不好,隨禮對他們來說是負擔。

沈清棠也不想再佔大家便宜,最終決定,糖糖果果滿月只吃吃喝喝熱鬧一頓但是誰的禮也不收。

上次季宴時、孫五爺和向春雨給的禮都太重。

人情往來。

沈清棠怕將來自己還不起。

金還好說,好歹有價。

玉無價。

滿月當天,兩個小傢伙被放在包袱裡裹起來用桿秤又稱了重。

果果還好,一個月長了二斤四兩,從四斤二兩長到了六斤六兩。

糖糖厲害,一個月長了足足二斤十二兩。簡直像吹氣球一樣,從三斤十兩變成了和果果一樣重。

頗有點後來者居上的架勢。

沈清棠奶水足是原因之一,她覺得孫五爺的藥方和向春雨的藥浴按摩都功不可沒。

剛出生那幾天,糖糖和果果真的像是一碰就碎,沈清棠都不敢抱他們。

現在可以輕車熟路提著小腿換尿布。

糖糖果果滿月也意味著沈清棠“刑滿釋放”。

沈清棠頭一次生孩子,卻不是頭一次“坐月子”。

畢竟穿之前,她趕上過大疫初期,全民坐月子。

動手術後,也曾有很長一段時間連床都下不了。

如今真坐月子,有人伺候,不擔心斷米糧果蔬,身體康健,對沈清棠來說坐月子簡直是享福。

即使如此,沈清棠也還是堅持在果果糖糖滿月的當天就沐浴更衣出月子。

沈清棠是真一個月沒洗澡洗頭,沐浴完,床單被套全部換一遍,感覺整個人像重生一樣。

***

第二天一大早,沈清棠給糖糖果果喂完奶,就開啟門走了出來。

整整一個月,她沒呼吸到這麼新鮮的空氣。

明明已經在谷中住了數月,沿著去溫泉的小路過去,感覺什麼都是新鮮的。

路邊上有擺放整齊、晾曬的土磚,還有老漢一家暫時棲身的窩棚。

他們堅持不吃沈家的米糧。

老漢中間出去過幾次,把家裡還能用的傢俱拉了過來,還買了些米糧。

買米糧的錢就是最近賣豬皮凍的錢。

老漢為人老實,其實不太擅長做生意,哪怕豬皮凍成本這麼低,造型這麼獨特,他每天也就能賺個三五百文。

總共賣了五千余文,去掉本錢可能不足五千文,交給沈家三千文。

本來當初沈清柯找到說好的是三七分,沈家要三。

老漢不幹,堅持四六分。

他四。

交給沈家錢時,還給沈家湊了整。

也幸好給了沈家這麼多,否則都被債主搶走了。

老漢一家這麼仗義,沈家人也會不好意思。

一家人商量過後,由沈嶼之出面跟老伯談了談。

老漢一家願意蓋房單過,沈家人沒意見,但是他們也在山谷裡幫著沈嶼之種菜、蓋大棚、餵雞鴨等,沈家人也應該付他們工錢。

一天三百的工錢沈家人肯定是付不起,但是谷裡的菜老漢一家可以隨便吃,想開荒種地也可以。

除此之外,沈家每個月會給老漢一家一貫錢的工錢。

谷外工錢一個人一日得有個二三百文,就算老漢這種年邁的也能一天賺一百文。

但是在谷外賺一百文交完各種稅後到手的十不足一二,相當於一天只有一二十文。

而山谷裡不用交各種稅,給一貫錢